“司徒意伤势如何了?”萧叙开口问她。
时语冰这才注意到皇帝进了偏殿站在自己身侧。
几个太医正专心围着司徒意正给他止血,时语冰上前几步企图看个仔细,“血止得住么?可会留下疤痕?”
“回禀皇上,回禀贤妃,司徒侍卫的伤口须得回太医院缝合,痊愈了定也会留下伤疤。只是不幸中的万幸,没划伤眼睛。”
时语冰双手攥在胸口不再言语了,伸长了脖子去看司徒意,他半张脸上尽是鲜血看得她十分揪心。
“此处有御医照料,你过来。”皇帝负手立在床边,语气平淡道。
一个御前侍卫受伤,皇帝和妃子围在旁边实在不像话,尤其外头坐着不少皇亲贵眷。
“过来。”
萧叙攥住了她的手腕带着时语冰往外走,时语冰只得收敛心神跟着萧叙离开。可真当要迈进宴挺中时,他不动声色地松开了她。
时语冰跟在皇帝身后,她仰望了他一眼,背影伟岸,步伐稳健,这日这场宴会已经不是宴会,成了撕咬决胜的战场。
什么蓉嫔、清漪、子阙、子霜统统都已经不见人影,时语冰不知皇帝如何处置她们,方才被蓉嫔砸烂的一摊地方也已经收拾完毕,不留丝毫痕迹。
只是对面坐着的丽嫔、仪嫔和许昭仪脸色难看,若有似无地打量着她。
一个蓉嫔尚且能有这番布局,对面的三人之中除去才进宫的许昭仪,仪嫔和丽嫔比起十个蓉嫔都难对付。时语冰意图逃离皇宫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未过多时,歌舞声中时语冰见司徒意从偏殿走出来,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静静地沿着西墙步出了紫宸宫正殿。
她的视线也跟着一路走,直到司徒意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前,她才收回眼神,心中琢磨着要为他制一瓶祛疤的药膏。从前她在杂书上看到过药方,制给教坊的女子们用过,颇受好评。
下半场宴会她心不在焉,人虽坐在殿里,心思却飘远了,好不容易熬到宴散,时语冰匆匆告退从侧门离开了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