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帝随口应下,正好一幅画已经临摹完毕,他抽出另外一块帛摊开,“你回去安寝吧。”
“臣妾并不困倦,今夜就留下陪着皇上。”韦如是难得温柔。
坐到了御案一侧,她本就身姿窈窕,高高竖起的飞天髻更平添了几分出尘神韵。
御书房中只点着一盏灯,照亮了御案前的一方天地。皇帝孑然而立,继续专注临摹。
深宫之中,漫漫长夜,这一幕显得太过清冷孤寂。
次日晌午,萧叙才再次踏入琴瑟殿,时语冰正坐在窗前抄写经书,忙起身行礼,“参见陛下。”
她今日的穿戴素雅端庄,脸上也不见憔悴,显然已经痊愈了,待他也恭恭敬敬。萧叙愿以为她见了他会忍不住抱怨哭诉,甚至说几句犯上的话。然而,一切都正常得有些......反常。
时语冰打定了主意暂时循规蹈矩,将自己收拾的妥妥帖帖,不叫他看笑话。
萧叙坐到塌上了,“昨夜睡得可好?”
“臣妾睡得很香。”时语冰见招拆招,“陛下睡得可好?”
萧叙轻应了声,试探道,“不是说一个人害怕么?朕未过来,你也睡得香?”
“臣妾是害怕,可又想想臣妾被罚禁足,陛下撤走宫人也是应该。臣妾反思了自己,不该恃宠而骄,反思过后便想通了,就安然入睡。陛下也不必再来探望臣妾,免得惹人非议,以为陛下偏心臣妾呢。”
她这番话听着乖顺,实则暗里挤兑人,抬眸就见皇帝如鲠在喉似的愣住。
萧叙惊诧,只因她说是他撤走了宫人,实在是冤枉他了。一句话便可解释清楚的事,萧叙下一瞬便决定揽下这桩莫须有的罪名。
向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费心解释,反而折损了君王的骄傲,“你能想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