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这些时日几乎无眠,既要笼络朝臣,又要清除异己,已经半个月没来紫宸殿。
他深夜而来,撩开幕帘步入内室,紫宸殿装饰得可谓是穷奢极欲。
“皇兄死了,你就这么难过么?”萧让问道。他如今意气风发,再也不见从前的困顿、压抑。
韦如是容颜娇媚,哪里像是有病。初闻萧叙的消息,她确实心痛难当,可现在她要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争一份前程,她扯过萧让的手臂,放到平坦的腹上,抬眸望着萧让。
“我有了身孕。”
不出所料,萧让脸上瞬间浮现惊愕的神情,“你说什么?”
“那日我晕倒,张太医为我诊脉,当着众人的面他并没有说什么,等人散去,他亲口对我说的。”
“张太医?除了他还有谁知道?”萧让并无一丝喜悦,脸色比来时更阴沉。
“你不高兴?”韦如是侧眸问他。
萧让挣脱韦如是的手掌,走过去关上窗户,“孩子不能留。”
“为何?”韦如是从床上下来,皱着眉头高声质问道,“这是我们的孩子,萧让!”
“低声些!”萧让训斥道,”你如今的身份,是先帝的遗孀!这件事万万不能泄露出去,这个孩子也不能生下来!”
韦如是没料到他如此狠心,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揪住了萧让的衣袖,“我只是你皇兄的遗孀?那你登基之后,预备将我放到什么位置?送我去守皇陵?”
“当然不是!”萧让暴躁极了,可偏偏又怕隔墙有耳,只能压低了声音,“你还能继续留在宫里,锦衣玉食,奴仆万千。”
韦如是冷眼看他,“你可会封我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