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冰静静坐在琴凳前。远处,萧叙的目光正凝视在她身上,她不敢抬头。
“弹错了五处。”
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虚无缥缈,轻不可闻。
时语冰不愿意承认自己分神,也不愿意叫他看出端倪来,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在意。
“我已经很久没有弹过这首曲子了。”她勉强挤出一句话,平复心虚后终于抬头,眼神无畏地看向皇帝,“陛下与美人调情时,也这么认真听曲子么?”
萧叙唇边那若有似无的笑意彻底淡了下去,“若朕没记错,是你有事要求朕。”
言下之意,叫她不许再顶撞。
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如今不能像从前那么莽撞了。
她只在心里嘀咕一句老狐狸,继续弹奏下一首曲子。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萧叙或批改奏折,或看书。时语冰已经十分疲乏了,老狐狸并没有叫停的意思,他这是有意折磨她。
时语冰十分有骨气,也并不求饶。
此时,殿外太监又禀告说肃亲王求见,时语冰才如蒙大赦般停了下来,指尖已经微微泛红,麻木至极。
皇帝身着素色长袍,从御案前起身,“过来。”
时语冰跟着萧叙去了内室,老狐狸从衣柜里取了衣袍去屏风后头。
她怔怔地站在床榻前,看着萧叙那件素色衣袍被从屏风之后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