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天气炎热,更不顾许多欠税的百姓贫困,派人四处追缴,交不出就把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带走,实在家徒四壁没值钱东西的,逼迫把妇人孩子卖为奴。
最后又强迫每家出壮丁修路,骄阳似火,工期又紧,大家顶着烈日挖土打夯,许多人直接就中暑昏倒,但王玄如却还派人拿鞭子抽,逼迫百姓加紧修路。
“这样下去,哪还有活路?”
“那王狗官限我们三日内把头发都剃了,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乱剃?”
“就是,那王狗官剃的那头留的那猪尾巴多难看,他还天天故意显摆,真他娘的不要脸。”
众人一边修路一边低声抱怨。
天气越来越热,民壮的怨气也越来越深。
“反了吧!”
“杀了狗官!”
群情激愤,一边是强逼催税,一边又是强征壮丁,还要剃发,百姓都觉得过不下去了。
有年轻人带头高呼反了,一时间就应者云集。
大家直接举起锄头铁锹就把乘着凉轿过来监督工地的狗官王玄如给围起来砸死了。
“现在怎么办?”
看着成了肉酱的伪知县,众人反而有些懵了。
“咱们去孙家境找孙老爷主持。”
“就是出过大学士的孙家?”
“没错,如今的孙老爷原做过兵部职方司郎中,先前弘光皇帝还征召他去做九江道台,只因故未去隐居在乡,咱们找孙老爷做主,带我们一起抗虏!”
余姚横河,孙家。
孙嘉绩正在见一位突然到访的神秘客人,招待着客人喝茶,他启信观看。
几封信一一看过,孙嘉绩面色潮红,十分振奋。
“想不到鲁王如此有志气担当!”
来访者正是朱以海新拜的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的宋之普长子宋念祖,年轻人生的白面美髯英伟丰颐,如今被授为大理寺评事,这次奉了父亲之命,在几名锦衣卫的护送下,潜入绍兴余姚秘访孙嘉绩。
孙嘉靖跟宋之普以往私人关系不错。
“实不相瞒,我虽隐居在乡,但北虏南侵,我也正秘密联络乡绅义士,要起事举义。如今知道鲁王临危受命,即位监国,真是天大的喜讯,我等起兵举义也就有方向了。”
正说话间,孙嘉绩的儿子回来。
“父亲,成了。”
“修路的乡民们已经沸腾,他们打死了狗官王玄如,反了。”
余姚修路工地上壮丁造反,其实并不是那么自然的事情,而是一直有孙嘉绩在幕后挑动,为的就是率领余姚百姓反清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