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窥见他的一滴泪,都在收拾着自己分内的事。
赵都头和几个府兵控制住王生,杨都头向村民借了个箱子装殓好遗体,搜王家的府兵也拿着一盒财物跑了回来,正想说些什么。
岑观言用眼神制止,再和村里的长者说明了情况,押解着王生回府衙去。
一路上无言,只有王生浓重的喘息声和林间的蝉鸣,沉闷的让人心悸。
午后,再次升堂,堂下还是王生,不过是戴上镣铐的王生。
岑观言在堂上拍了一声惊堂木,大堂内寂静得死沉。
“堂下王生可认罪?”
“草民……草民不认!”
岑观言看见堂下的人抬起了头,目色通红,不像丧妻的丈夫,更像赌桌上的赌徒,赌上最后一注筹码,想和庄家拼个你死我活。
“事发当日清晨,你与柳氏发生口角,在此之前你不知怎的获得了大量钱财。你前半生多次靠柳氏嫁妆补贴家用,那日不忿柳氏的反驳,与之争吵,最后激动之下杀了她”
王生还想说些什么,被岑观言平缓但快速的语句打断。
“你隔壁的赵家正在劈柴,这提醒了慌乱之下想毁尸灭迹的你。于是你把柳氏的遗体剁碎,装作寻人的模样去了田间。想到今日要泼肥,你把柳氏埋进了自家的地里,试图多浇些肥水,掩盖夏日里的尸臭味。”
“你故作焦急地喊了全村人帮忙来找人,在没有结果后来了府衙,企图通过首告人的身份,让柳氏失踪这件事成为定论,从这件事里彻底脱身。”
岑观言舒了一口气,最后一句话说得极重。
“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