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下回可不许再如此冒险,我就是个文官,也拦不住你,但至少知会我一声,好派人接应。”
岑观言与方郡守继续商讨着今日守城的方针,因无法出城,箭矢的损耗实在是太快,昨日靠金汁这种偏门方法还算抵挡了一时,天刚有些微微亮,羌人又开始了今日的攻城。
城门摇摇欲坠,城里的守军只能拿木材铁器堵住,城墙上的士兵四处环绕着,唯恐羌人乘其不备冲上城墙。四周全是冲锋的羌人,不断地变换着重点攻打的薄弱处。
岑观言受昨夜放火烧粮的启发,吩咐士卒寻来包扎伤口用过的废布,再淋上火油,点燃着丢到城墙下。火焰燃烧得极为剧烈,借着今日的风势,急速蔓延着,把城墙都熏得漆黑。
一时间攻城的羌人士兵惨叫声不绝于耳,烧灼的味道随风飘散。
岑观言不愿闭目,睁着眼睛看着下头一个年轻的士兵衣物被点燃,在地上翻滚着,最后浑身焦黑地卧倒在地。
临涂释比很快调士卒拿来了水,浇灭周遭的火焰,可惜已是死伤惨重。
攻势略微有些舒缓,片刻后又有更多的士兵投入到了攻城战中,声势愈发浩大。
“方兄,这人数似乎有些不对劲。”岑观言注意到异常,询问道。
“是有些,第一日攻城的大军没有这么多,我估计临涂释比又调了些人过来,想尽快攻下禺山城。”
两人正说着,有一只白色的鸽子从空中掠过,跌跌撞撞地飞进城墙里,然后一头栽在岑观言手心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是白色,也不尽然,羽毛上沾满了泥土,展翅时有些歪歪斜斜,岑观言捧起一看,才发现它的脚爪上抓着琉璃制的小管,里头装着卷起的纸笺。
“大军行近,勿急。”简短的几个字,落款是“昭和”二字,笔画带着锋利,是闺中女子常用的簪花小楷,读之却有金石碰撞之音。
和她的人一样,棱角分明,他内心波涛千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