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争论的是纪家,纪怀枝却是平静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焦躁,不断有纪党官员投来求救的眼神,他带着安抚人心的笑回望。
岑观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在脑中打转,纪怀枝与他不是同路人,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他从没有对其他殊途之人,有过这种无理由的不喜。
不能算厌恶,只是轻微的不虞,来得不讲道理。
他试图寻找到原因,可梳理了两人认识的始末,也未寻到,只能将异样的情绪深埋,思考起现今的局势来。
喧嚣的争论声中,悠悠的女声在太和殿里响起。
“诸位,秋日还是有些暑热之气未散,要用些饮子再继续吗?”
听不出喜怒,淡淡的,声音算不上响亮,也停住了吵闹的声音。
太和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人也站回了原先的位置,有几个吵得快忘了今夕何夕的,被相熟的好友拽了回去。
“太和殿不是闹市,有本启奏的写好折子递上来,诸位年纪还轻,可莫要手抖多写了几笔,若年老,陛下恩德,皆可返乡。”
消息灵通些的都知晓纪家与长公主的恩怨,陈党官员环顾四周,露出些隐晦的笑意。
殿下肯定是会帮着对付纪家的,趁这个绝佳的机会,给予纪家沉重的一击。
闹剧总算是落了幕,纪党垂头丧气出了殿门,簇拥着纪怀枝,面面相觑,最终推出了一个人。
“纪三公子,纪首辅情况如何,还是不清醒吗?”
“多谢诸位关心,家父还在卧床,近日恐不能醒来。”
纪怀枝扫了一眼围着他的众人,和他们眼神里希冀的光芒,像是溺水者在等待一根救命稻草。随后,在他说出答案后,光熄灭了。
“三公子保重,我等先回府了。”
纵使纪怀枝才名在外,旁边的众人也不信他能有什么办法解此困局。偏偏他们早与纪家绑在了一起,不是轻易就能脱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