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仪坐在梳妆台前,抬手拔下那根珠钗,珍而重之地包进梅花缎里,再重新收进妆匣,挂上一枚精致的锁。
她一头青丝散落,手无意识地抓了合浦珠璎珞,一颗一颗地数过去。
一年前,恰好和虚假兵籍一事对上了,黎州开始谎报征兵数,几乎没有往京城运送新兵,估计都留在了夏嵩自己手上。
至于民众失踪一事,还得缓慢思索。
“殿下,夏知州必定有依仗,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几乎算与朝廷撕破脸面了。不知沈家……”
岑观言整理着脑海中散乱的思绪,在宣纸上顺手写下几行字。
顾仪想起还藏在宽大衣袖中的纸笺,也不避讳岑观言,喊着他一起看看上面的内容。
“事出有因,速离黎州,危。”
她眉头紧皱,来回翻看了几遍,也不见其他的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晚上顾仪与沈期闲聊时也是如此,他只劝她早些离开,其余一丝都不肯透露出来。
“殿下,臣今日夜宴时与看守庭院的一名侍女聊了几句,她口风很紧,只说夏嵩不好伺候,心性暴躁,与我抱怨了几句。”
苏复守在门的另一侧,神态恭敬,只是男子的嗓音与穿云惯来喜爱的青色宫裙完全不符合。
“人多时,靠近去多看了几眼侍卫的刀刃,刀锋极亮,鸣之如胡敲,像是精铁改造过的。”
顾仪若有所思,看着岑观言提笔加上“刀刃疑为精铁”一句,忽然闪过一道思绪,挥了挥手示意两位侍女现行离开。
“今日麻烦几位了,和外头的侍女说一声,本宫今日疲累,早早就寝,弄影和穿云去偏厅,岑卿留下。”
弄影应了声“是”,出去后小心翼翼地将门掩紧,与苏复一同离开内室。
“岑卿,那药你可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