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礼一向不喜纪怀枝,名为兄弟, 实则处处为敌。
在家中父亲偏爱这个三弟,族中长辈亦然,将他视为纪家新一辈的领头人,将来可接替首辅之位的中流砥柱。
若不是纪怀枝接连办砸了几件事,连自己的官位也丢了,只能以求学为名离开京城,这次的差事还轮不到纪怀礼身上。
“所以呢,你想重蹈我的覆辙吗?纪家的声誉已是岌岌可危,除了心腹,在朝中几乎没有纪党的立足之处,眼下你该看清的是局面,不是我。”
纪怀枝语气极淡,平铺直叙地讲清当前的问题。
纪怀礼反被激怒,险些压不住音量,大吼出声:“你爱长公主倒是爱得深,哪知你是不是心慈手软,才输得一败涂地!”
“在城中暗杀便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何要将长公主引去矿山?矿道本就小路交错,但凡走脱一人,都会成为遗留的证人。枉费父亲一直信任你的才能,夸你行事缜密。”
在羌人叩边时,纪怀枝说的那些蠢话父亲也只是轻轻放下,关了他半个月的禁闭。若换了其他几个兄弟,早就成为被抛弃的弃子。
甚至父亲明知纪怀枝对昭和长公主有绮念,还特地装作重病,逼迫他亲自出手设局,只为了断绝他不该有的心思。
纪怀礼对此十分不平,恨父亲不公,恨纪怀枝明明天生就受偏爱,还要做出如此一副嘴脸,令人厌恶。
“我对长公主无念,若有,也只想杀她,用尽全部办法送她入黄泉。”
纪怀枝在听见第一句时眼底有掩不住的暗色,很快收敛,难得抛了平日里的温和表象,说得杀意凛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似一柄剑,锋芒尽露。
纪怀礼对此,只是嗤笑一声。
室内其余人看着两位主事人争执不停,也无人能从中调停,只好闭口不言等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