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镜子前的纪沉江冷冷的睁开了眼。

在他面前的洗手台镜子里映着他的脸。

纪沉江长得像纪远天,生了一张风流恣意的脸,又得了一双顾盼潋滟的丹凤眼,却因为深陷的眼窝和过于冷漠的表情而显得阴鸷,他眯着眼睛看着镜面,却仿佛透过那面镜子,看到了今天被他掐着脖子收拾的杂种。

鹿啾啾。

他不知道那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私生子,也不知道那杂种哪儿来那么大本事让纪远天松口进了纪家的门,他只知道一件事。

今天,他已经警告过这个杂种了。

等他明天回家再看到鹿啾啾,他就亲手打断这个杂种的腿,然后拖到贺氏公司,让纪远天好好看看,只要有他纪沉江一天在,纪远天就别想把那些腌臜东西带进来。

但纪沉江并没有等到明天。

因为当天晚上,他跟一帮面和心不合的狐朋狗友喝到半夜,自己又寻摸着回了纪家。

他到纪家的时候,别墅客厅的灯还亮着,里面有人。

早些年,他们家这小别墅其实还算是温馨。

那时候纪远天野心还没暴露,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回来哄着他写作业,他妈妈和朋友们逛街回来,拉着纪远天讲八卦,讲到高兴的地方,就弯下腰来,低头捏着纪沉江的脸,问他:“我们小沉江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