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月儿,我……”靖霜没想到挽月气性这么大,苦笑一下解释:“我日日想着与你相见,恨不得片刻都不离开你,并不是因着婚约的缘故才朝你献殷勤,只是我也喜欢与你相处的时光。

我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我和三妹一样,只是个普通的皇女,整日打马游玩,是不是就能和你一起逍遥度日了,可是再转念一想,我的月儿是金凤命格,贵不可言,倘若我只是个普通的皇女,又怎么配得起天命凤君的月儿呢?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就平衡了许多,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我只要想到是为了月儿辛苦,便是苦也变成了甜,想着如今忍耐着不见月儿,正是为了日后能朝夕相见,唯有这样我才能狠心地管住自己的脚不来见月儿。”

靖霜一番长篇大论解释起来,连自称“孤”都改成了“我”。

“我不像三妹甜言蜜语会哄人,可我的一番话,俱是从肺腑中发出,月儿不要生我的气。”

挽月突然听靖霜剖白心迹,感动的一塌糊涂也自觉自己幼稚可笑,她有家国大事要处理,可自己只想着自己的小情小爱。他想:你还不会甜言蜜语,你就是不刻意地哄人,这肺腑之言却比什么甜言蜜语都厉害。

“我并没有生你的气,我是在气自己,”挽月扭过头去躲过靖霜灼灼目光,“我气自己无法为你分忧,反倒成了你的累赘,我原本也没那么娇贵,要你捧在掌心日日哄着,你就是不理会我我也离不开你了。”

靖霜失笑,原来挽月不是气自己陪着他时心不在焉,是在气他自己,男儿家的心思真的太多了,自己真被这弯弯绕绕地给绕了进去。

“唉~”靖霜又叹息了一声,把棋盘收拾了,捡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黑子丢进了棋篓子里,便动作便说:“我并不觉得月儿是累赘,我们重来一局我和慢慢说。”

挽月调整好了情绪,觉得自己这么失态实在是丢脸,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去摆弄棋子,低着头不敢看靖霜。

“我一出生的时候父君就去世了,我从小在母皇身边长大,母皇对我的要求很高,从小就让一群大儒带我,那些老太太又古板又无趣,孤也想出去玩儿。有一次偷偷跑去凤君宫里看刚满周岁的小妹妹,就是靖雪,后来被凤君告了一状。母皇发了好大的火,怒斥我不堪重任,在那之后我明白了,我和其他的皇女是不一样的。

后来我再也没偷偷跑出去玩儿也没再顶撞过先生,凡事都尽心竭力做到最好,从不肯胡闹混玩儿,所以养成了现在这幅呆板无趣的样子。认识了月儿才知道,世上有这么多好美好的东西,人生也不应该只背负着责任前行。”

“原来霜姐姐过去经历过这么多坎坷,凤君对你不好吗?”

“也说不上不好,毕竟我不是他亲生的,我从小没在他跟前,接触并不是很多,表面过得去而已。”

“这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最近好忙都没心思在作话搞小段子卖萌了。

第33章 学习刺绣

靖霜和挽月在梅山寺的禅房里把心结都谈开了, 又各自说了些以往的小事, 然后一夜风雪过后, 第二天雪过天霁, 护卫们清理了山路二人才下了山,下山后的到丞相府的一段路,靖霜依旧如来时一样和挽月共乘一辆马车。

“月儿, 你若在家闲着无事, 不妨替我做个锦囊如何?绣上一对戏水鸳鸯, 我一定日日带在身边。”

挽月有些诧异,没想到靖霜同他要亲手做的锦囊,这可是难倒他了。虽说已经定亲的男子为将来的妻主绣荷包锦囊都是很寻常的事情,但无奈挽月绣工不好平时也不大做针线活儿, 所以从来没动过这个念头。

他犹豫了一下, 坦白道:“我的手艺不好,还是别做了吧。”他的手艺岂止是不好, 简直糟糕透顶, 不过也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毕竟绣工针线都是男子本分, 他做不好焉能有理直气壮的道理。

靖霜只当挽月是在自谦, 一把拉住他的手说,“无妨,无论你做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再说你做成鸳鸯的样式我也不能总挂在腰间啊,你做小一点, 我贴身收着。”

她这么说,挽月也不好一味推拒,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想着回去再下功夫。

可怜挽月自小聪慧,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偏偏于针线一途毫无天赋,小时候也跟着专门的绣郎学习过,可总是做不好还扎手。他父亲王奕待他如珠似宝,哪舍得心肝儿受这种罪呢,于是发话不让他学了。

挽月自打那会儿撂下针线之后,多年来就没再碰过,可想而知现在叫他亲手做个锦囊出来是多么困难,偏偏靖霜还要做个小巧的,更是增加了他工作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