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身为男人的担当么?什么叫没有想法?”樱井七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指着比之前喜庆不少的醒神寺,冲路明非质问,“你知道为了你们的婚礼,大家长付出了多少精力么?你知道家族是冒着多大风险,才准许你和上杉家主的结合么?没错,你解决了上杉家主的血统隐患,也拯救了蛇歧八家,但这不代表你能用恩情之名捆绑上杉家主,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绝不是占有,而是承担。”
此刻这位美妇人似乎不再全部是以一位家主的角度责问路明非,更多是以一个女人的角度。
“没有想法的意思是,我尊重绘梨衣的任何想法,并予以支持。”路明非回看向樱井七海,但语气并不针锋相对,而是徐缓而平和,“她可以留在蛇歧八家,也可以加入卡塞尔学院,甚至不接触任何混血种组织,我都赞成,我无条件支持绘梨衣的一切选择。”
路明非第一句话的时候,樱井七海就愣了愣,路明非接下来的语气很慢,但她一直没有打断。
“如果绘梨衣觉得卡塞尔学院的氛围不错,想留在那里,但是蛇歧八家干涉她,那我不会给蛇歧八家留情面,但假如绘梨衣排斥卡塞尔学院,但是秘党却觊觎她的力量强行留下她,那我也可以叛逃秘党,和所有的混血种为敌,如果绘梨衣只是想要平淡自由的生活,我就攒钱给她买个小房子,抽空带她去世界各地旅行。”路明非不卑不亢地说,“这就是我全部的想法,在绘梨衣的事上,我没有任何的想法,我的一切想法都基于绘梨衣的想法。”
所有的家主们都被这个年轻人“狂妄”的语气狠狠震了一下。
不给蛇歧八家留情面这种话其实就已经够凶狠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昂热和加图索家那么几个少数的混蛋,还没有人敢对日本黑道宗家如此轻视,但如果这话路明非来说,他很可能真有这个能力。
关键是他只是这样平静的叙述,所有的家主却并不觉得这个年轻人在挑衅日本黑道的权威,相反的,他们甚至生出一种“他这样说理所应当”的心理。
但是后面那句话真的狠过头了,卡塞尔学院现役的“S”级,直截了当放话说有可能叛逃密党和全世界所有的混血种为敌……明明拥有万众瞩目的期待和领袖一样光明的,却有勇气成为全民公敌……
至于买套小房子什么的……尽管绘梨衣从小都过丰豚足鸡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显然比起这些这个女孩更渴望追求某些世俗以外的东西,况且中国有句老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樱井七海缄默了,不再发一言,因为她没有能够决定绘梨衣立场的地位,也没有任何能指摘路明非的资格,她这一生都没遇到过一个男人愿意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不惜与全世界为敌,这个世界上就没任何人有资格在他的身后放冷枪。
“还有,樱井家主。”路明非依旧看着樱井七海,“得理不饶人”地说,“爱不是占有,也不是承担,爱总是和各种各样的名词联系在一起,但爱却不是任何名词,因为它很特殊,有一种无可替代的感情,没有任何词有资格冠以‘它’,所以人们发明了‘爱’这个词,爱本身就应该是自由的,就像我希望绘梨衣能永远自由自在的人生一样。”
被如此不给面子的“教训”,这一次樱井七海非但没有愤怒也没有难堪,反而破天荒地点点头,表示认可了路明非的说法。
“说的真好,路君,精彩的哲言。”源稚生身旁的风间琉璃忽然鼓起了掌,他旁若无人的笑,“请允许我把这段话用在婚礼的致词上。”
“啊,有这么夸张么?”路明非挠了挠后脑勺,都要被风间琉璃这个“日本第一路吹”搞的不好意思了。
什么,你为什么风间琉璃只配日本第一路吹,难道还有比风间琉璃更无脑的路吹?
古德里安荣誉教授的地位无可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