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在城市的公路上,甚至连行驶在高架路上也是这种情况,分明很是宽阔的道路,中间干道的车偏偏要变到两侧的道路上去,并且最低限速六十的高架路,所有的车的速度都渐渐压到五十以下。
看起来就像是,刻意腾开道路让行,对某个重要的大人物表达某种敬意似的。
不对,不是好像,根本就是这样……因为整个行程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一次两次也许是巧合,但这辆迈巴赫商务车已经行驶了好几个街区,一路都是这样的情况,除了等红绿灯以外,完完全全的一路畅行,别说在全是人的繁华的东京城区了,哪怕在国内的那个滨海小城,叔叔也没开过这么畅通的街道。
所以,那些车避让的,是这辆载着他们的车?
「怎么总感觉马路上那些车都在躲着咱们似的啊。」叔叔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实则是向驾驶位上的宫本英士求证。
「您感受的没错,他们确实在为我们让行。」宫本英士寄予肯定。
「啊,你们日本婚车待遇这么好的么?」陈处长诧异了,「知道有人结婚,路上的车都会让行,连其他车道的车都会减速啊?」
「可咱们这样车上没贴婚车标识,也没挂礼花啊?」叔叔仍然无法理解。
「和婚车没关系。」宫本英士缓缓摇头,「他们避让的,是这辆车头的家徽。」
「家徽?」陈处长想了想,他记起来了,「哦哦,你是说这辆车前引擎盖上那个鬼面一样的印花啊?」
「那东西比新手实习标志还管用啊?」叔叔开了个自觉得很幽默的玩笑。
陈处长和叔叔当然不知道宫本英士说的「家徽」指的是什么,毕竟在中国见不到这样的传统,日本其实也很罕见,全国大概也只蛇歧八家这么一份,所以就显得那些图案十分显眼,行走在街道上很少有人注意不到。
「不是鬼面,是夜叉,那是宫本家的家徽,象征着宫本家的地位与荣耀,宫本家也并不是所有车都有资格印上家徽的图纹,只有家主及其直系的用车才能接受如此荣光。」宫本英士用骄傲与荣誉的语气说,「所以印有家徽的这辆车行走在外,就象征着我们宫本家,为我们避让就相当于为宫本家的光耀而致敬。」
其实如果用日语来阐述这段话的话,其中会包含许多古义的生僻词,听起来深沉又高深莫测,但叔叔他们都不懂日文,而这番话被宫本英士翻译成中文再说出来,逼格无疑下降了好几个层次,甚至显得有几分中二了。
「不对啊,宫本英士先生你是姓宫本对吧,刚才我听你也一直说宫本家宫本家,但和我侄子结婚的小姑娘,我记得她不是姓宫本的吧?」叔叔抓到了盲点,「我记得那个小姑娘的名字是绘梨衣,是叫什么绘梨衣来着,上……上什么绘梨衣?」
「上杉绘梨衣。」后座的路明非忽然插了句话。
「啊对,上杉绘梨衣,她姓上杉的话。」叔叔想起来了拉面摊和老婆得出来的推论,「果然,她是你们宫本家的养女?」
「不,您误会了,绘梨衣小姐并不是什么养女,她是名正言顺的上杉家的人,虽说进入家族和成长的历程有些曲折。」宫本英士说的是橘政宗时期的事,他为叔叔等人解释,「我们所在的家族叫蛇歧八家,是由八个家族合并而来的,绘梨衣小姐所属的是上杉家,而我则是宫本家的人,当今宫本家的家主宫本志雄就是我的堂兄。」
「居然是一家之主的弟弟啊,那还真是失敬失敬。」陈处长很是老道的想从口袋里掏1916香烟,但又想到对方在开车,伸到一半的手只能佯装在捋衬衫的领口。
「怪不得你们家族企业能做这么大,原来有八个这么多啊,想必你们八家都是远亲或者世交吧。」婶婶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