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等你。”
孟冬放下笔,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一丝不安的情绪在蔓延。他心道,何四娘此人不靠谱,但孟采毕竟是她姐姐的孩子,想必没什么大问题。
他松了松,面色缓和,牵起嘴角笑道:“拿把伞。”
孟采听他的话,拿了把油纸伞出门。
…
桥边的柳树枝繁叶茂,垂下的柳条滴着水珠,滴滴落在小溪里,荡起了细小的波纹。脚边的嫩草湿湿漉漉,打湿了裙摆,脚腕处也凉了一截。
小路狭窄,泥泞不堪,稍微走几步鞋上便脏了一片,鞋底也湿了。
孟采低头瞧眼脚下,随后提起裙摆,轻巧避开小水洼,虽然湿了一片,可也免得全湿了好。
走了半路,何四娘一直很安静,安静地不寻常。她回头望望,换来她皮笑肉不笑的脸,孟采无奈撇撇嘴角,继续向前。
不多时,许是觉得气氛太尴尬,何四娘便又厚着脸皮说起话来,都是忏悔道歉之类的说辞,说得诚恳认真,还说什么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以及,说是找到了差事,一个月银钱不少,慢慢攒下来,很快就能还银子。
孟采笑着回应,面色柔和,要是姨母真能说到做到确实是好事,这样她也安心。和她只见兴许会少很多磕磕碰碰的事。
“姨母,您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莫要忘了。”她提醒她,同时也提醒自己,莫要忘记。
何四娘怕她不信,小跑几步到她跟前,指着天发誓,“真的真的,青青,姨母发誓,要是骗你,就让我在天之灵的父母不得安生。”
她皱了下眉头,觉得这话不妥,怎能用去世长辈发誓,实在是尊重他们。
孟采扭过脸,目光严厉扫向她,“姨母说话怎么还是没轻没重,这话可不好胡说,以后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