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挪开些距离,瞧见他皱起的眉梢,才意识到什么。隔着一层棉布都烫手,陶罐撞到他,想必烫的疼了。
孟采盯着污了一片的外袍,关切问:“还好吗?”
沈翼来不及反应什么,就觉得胸口一片热,热得心口痛,才反应过来被她手中额陶罐烫着了。他拧眉,闷闷地低嗯声,沉着嗓音忍着不出声,然后赶忙捂着胸口,强装无事,而袖中握紧的手却用力地发白。
浓密的眉梢舒展又皱起,如此反复,半响才缓过来,“无妨。”这两个字他是咬着牙说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口处还隐隐作痛。
“真的?”孟采不相信的确认一遍,接着垂头看看手中的陶罐,分明还是热烫的,怎会没事?
“嗯。”他应了声。
也可能是他穿得厚,所以才没事。
孟采将陶罐放下,拍拍手中的灰,眼眸微微下垂,情绪复杂道:“你怎么来了?”
沈翼神色淡然,朝屋内看了眼,冷静道:“你的衣裳还给你。”背在身后的勾勾,林平有眼色的赶忙递上。
三人一直站在门口,挡着狭小的道路,孟采想了想,还是让他们进屋,“进来吧。”
那衣裳不值钱,她早已忘了,倒是借她的衣裳,她还想着还他,正好今日他来了。孟采进了房内,将那套衣裳拿出来,给了林平。
“还你。”
她的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情绪,平静地让张阿树诧异。
张阿树黑溜溜地眼眸在两人间打转,什么也没看出来,心里急得很,然后对沈翼道:“你来找青青的吧,我腿崴了,这几日青青照顾我呢。”
那晚他去追孟采,不慎掉沟里,伤到了腿,这几日都在家躺着,孟采也因为照顾他没去卖豆腐。
想不到沈翼竟然追来了,好事啊!张阿树窃喜,欢快道:“渴吗?要不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