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艰难地吞咽口水，他想忘记，可大脑仿佛因受到了惊吓而变得失控一般，反反复复播放着少儿不宜的画面，杨进控制不住地红了脸。

周 洛没想到杨进还在门口站着，强装镇定的脸上附上一丝尴尬，只有半秒，又恢复正常。

他想将此事快速翻篇，于是学着杨进最开始的语气，嘲笑道：“都是男人，你害什么羞？”

说完，潇洒中带着微乎其微的狼狈，立即离开。

杨进从羞涩中回神，盯着周 洛远去的背影，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

周 洛回屋后立马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生怕多犹豫一秒，身上又染上了难闻的汗臭。

一下午，他始终窝在屋里，出乎他的意料，杨进没有来找他，他难得的轻松自在，看了会儿小说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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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进没骗他，五一当日过后气温果然降了下来，连续下了两日的雨，到第三日才消停一些。

雨一停，何玲玲便忙着出门干零活，她一忙也意味着周 洛跟老太太只能吃剩饭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周 洛已经能熟练地点着柴火，他热好前一晚何玲玲留出的剩饭，盛出一碗端给杨进瘫痪在床的奶奶。

他并非热心肠，只是想到外婆受伤后全都是何玲玲一个人在照顾，如今她忙着干活，理应也要帮着照顾她家里的老人，况且饭还是人家做的。

周 洛送饭回来，正坐下吃饭，刚往嘴里塞第三口，何玲玲的电话就打来了。

谭老太太接起电话，周 洛听不见电话那头的何玲玲在说什么，但从外婆“嗯”“啊”“行”的回应中觉得应该是提醒别忘了给家里的老人送饭。

周 洛放下筷子，对着里屋的外婆喊了声：“姥，我送过饭了。”

谭老太太闻声回头，而后眼睛一亮，朝周 洛摆摆手，示意他过去。

周 洛不解，诧异地走过去。

临近，便听老太太冲着电话说：“我听不懂什么作业，小洛过来了，你跟他说。”

话落，二话不说地便把听筒强塞给了周 洛。

周 洛拧着眉头，满脑袋问号，只好咽下嘴里的饭，对着听筒叫了声：“何姨。”

何玲玲急切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小洛，麻烦你件事，你一会儿去给杨进送下卷子行吗？”

周 洛问：“什么卷子？”

“就上个月月考的卷子，小进这孩子一天也是的，卷子还能忘记带了，刚才班主任特意打电话过来，下午就要讲，让家里人送一趟，”电话那头的何玲玲骂了杨进两句，又说，“我在山上呢，现在也回不去。”

周 洛听明白了，想吐槽杨进那智商听不听卷子都一个样，但面对一个母亲的担忧与苦求，周 洛爽快应下，并询问了杨进的学校和班级。

挂断电话后的周 洛听外婆说高中在县里，约莫二十分钟的路程。他看了眼时间，不敢耽误太久，于是急忙扒了两口饭，便奔去杨进家里。

杨进家他来过几次，但也仅限于规规矩矩地吃饭和给里屋的老人送饭，别的地方他没去过，更不知道杨进住在哪间。

周 洛只好询问躺在床上的老人，老人抬头看他，经过几次的送饭老人对他渐渐放下了警惕，她没说话，眼神瞥向对门那屋。

周 洛领意推门进去。

杨进的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炕上的旧衣柜，周 洛根本不用费力，一眼就瞅到了桌上的卷子。卷子整齐地摆放着，上面压着一支圆珠笔，应该是昨晚整理错题忘装起来了。

周 洛翻开卷子准备再确认一下，下一秒整个人便被红色的分数惊在原地。

数学：150分！

周 洛不敢相信，想到杨进那个二货给函数求个导都整不明白，怎么能考满分？他拿起卷子仔细检查着，包括字迹，评分标准，解题步骤，涂改痕迹，卷面难度，甚至连学生姓名也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