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才是早夏时节,赵容浔手中却已经握着一柄玉骨扇,他轻晃扇子,颇为嫌弃道:“这孩子模样瞧着倒是不错。”
“就是这打扮的怎么像个小丫头。”
摇床上,穿着一身粉衣,头上还带着一顶兔头帽的阿言浑然不觉自己是何种模样,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四周。
蛮儿扯了扯赵容浔的衣袖,“五舅舅,我阿娘去哪儿了?”
安阳公主府的主人家,不在园子里,也不在房间。
*
卫桓站在树影里,全然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只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赵容蓉就在树影花丛之间,她此刻的笑颜,是他从不曾见过的明媚似火,只是,是对着另一人。
而那人,卫桓前几日在公主府见过,曾被他用刀抵住胸口,他感受到了那股杀意,便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了。
他犹如坠入冰窖,安阳她怎么敢?
他想要怒喝,却无法发出声音。
想要离开,脚步却像长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此刻相拥的二人,似对在场的第三人毫无察觉。
赵容蓉双手勾了眼前人的脖颈,盯着他唇上那道淡去的伤疤,伸出左手轻抚他的唇瓣,触手生温,指尖忍不住一抖,泛起酥麻之意。
她笑问:“我可不记得给芜郎你送了请帖。”
毕竟谁也想不到,盖在潞州的人,怎么就会突然出现在她府中。
她甚至都懒得再多准备一张请帖送去玉王府。
玉绥将人抱紧在怀,头埋在她纤细的肩颈之间,“我好想你,所以连夜赶了回来。”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好似几日都不曾睡过。
他低下头,赵容蓉眼睫轻颤,一抬眼,便与那自以为隐藏的足够好的卫桓四目相对。
她勾了唇,对着卫桓妩媚一笑,而后迎上了玉绥落下的吻。
他的吻起先很轻柔,就像是寻求慰藉般一点一点的浅尝,轻触便分离,下一刻却又贴近,彼此灼热而又熟悉的呼吸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