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坦诚地道:“这是件大事,环环相扣,缺一不可,独孤吃苦受罪不假,韦舍人却也为此承担了不少风险。
独孤在做这件事前,早已想好得失。求仁得仁,没什么可抱怨的。韦舍人,挺好的。”
金守珍颇为感叹:“你们小两口,还真是看不出来,竟有如此胸怀见识。”
杜清檀挑眉,似笑非笑:“在您眼里,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呢?”
金守珍道:“死要钱呗。”
不等杜清檀找补回来,他就笑着走了:“我去看看,圣人是否有空接见你了。”
杜清檀赶紧打腹稿,准备被接见。
金守珍走入殿中,女皇脸上还带着笑意,却已露了倦容。
她斜倚在案上,声音沙哑:“怎么样啊,杜清檀怎么说?”
金守珍笑眯眯的,先把刚才和杜清檀的对话一一说了。
“圣人好眼光呀,奴婢一直奇怪着,这么多食医,怎么偏偏就看她顺眼呢?
现下奴婢懂了,她胸怀宽广,眼光长远,正派,不小家子气,所以才对圣人的胃口。”
女皇痛快地笑了起来:“就你最知道!”
金守珍捏了拳头替她捶着双腿,笑道:“奴婢也想过,为何独孤不求那小子死犟死犟,颇不识好歹,圣人为何总护着他呢?
也是因为他心里眼里有圣人,有天下,有黎民百姓,没白吃圣人给的俸禄。所以您就纵着、护着他们俩?”
女皇又笑了,叹息:“朕喜欢聪明漂亮的人,这世间啊,聪明漂亮的人真不少,但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是真聪明。
说到脾气,谁还没个性子呢,小错,朕不计较,也有这个胸怀!
这二人,挺有意思的,瞧着颇为计较,却也是最不计较之人。
看着他们,朕就觉着自己也年轻了,还觉着,这人世间,真好。”
至于什么“纵着、护着”的话,她没接,但金守珍知道她的想法。
她是护着张家兄弟不假,却也不至于昏聩到啥都不管不顾。
金守珍见女皇心情好,就道:“杜司药在外头等一歇啦,您还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