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不求给她顺着气,小声嗔怪:“不能喝就意思意思好了,又没人逼着您喝……”
说着,他自己也红了眼眶,背转身去悄悄擦泪。
这一天可太不容易了,谁也不知道他回家的路走了有多久。
一只温软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柔软,却极有力。
独孤不求紧紧握住杜清檀的手,看着她微笑。
“小叔父和小婶婶手牵着手!”
胖梅梅嘴里塞得满满的,圆溜溜的黑眼睛却紧紧盯住独孤不求和杜清檀,胖乎乎的手还指着。
“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吵架生气了!他俩好着呢!”
“……”
全家静默。
独孤不忮的脸已经可以用“扭曲”二字来形容,只极力忍着而已,童言无忌,天真无邪,他能怎么办?
独孤不求“哈哈”大笑起来,将胖梅梅抱到他和杜清檀中间坐着,给小姑娘夹了一块好肉,哄道:“阿耶和阿娘也好着呢,是吧?”
最古板可恶的人,却生了这么灵动特别的孩子,也不知这一辈子要生多少闲气。
可见老天最是公平,一报还一报。
“独孤不求!”独孤不忮阴沉着脸搁了筷子,威胁地瞪向独孤不求。
后者却只是无所谓地看着他,惫懒地摊摊手,表示不服就动手呗。
胖梅梅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抱起木碗坐到她父亲的怀中镇住,四平八稳地问杜清檀:“小婶婶,您是食医,这一盆兔子肉能治什么呀?”
一下子,全家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
杜清檀笑道:“兔肉啊,凉血解毒,健脾补中,儿童、老年人、孕妇、病后脾虚体弱、气血不足、疲乏无力、胃热消渴、丹毒都能治……”
梅梅咬着肉,又问:“什么是孕妇?什么是丹毒?什么是气血不足?什么是……”
独孤不忮忍无可忍,低斥:“食不言寝不语,再不听话就下去自己吃!”
“哦。”梅梅乖巧地低下头吃肉,悄悄和杜清檀挤眼睛,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