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原本就不多的行人纷纷回头,周三捂住嘴,小心看向元鹤:“是下仆没见识,少见多怪,丢了郎君的脸。”
元鹤没搭理他,默默上马,默默跟上。
今日大雪,天寒地冻,众人皆早早归家。
独孤不求走进家门,见杜清檀还没回来,便交待下人生火烧水,再取一件厚重的披风,拿一个斗笠,准备去接人。
不想才刚走出巷口,就见罗叶狂奔而至。
他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提心吊胆一回,待听说是元鹤父子来了,并且要住自家,表情顿时凝固。
罗叶憨厚地道:“郎君?主母有交待,有病人,得赶紧腾房间,烧火烧水,迟了只怕来不及……”
独孤不求沉默片刻,飞快地折身往回赶,很快就把东厢房腾了出来。
他们住的是新房,家里人口也不多,床铺被子什么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功夫就已收拾妥当。
杜清檀走进大门,正要开口叫人帮忙,就见独孤不求走了出来,利索地招呼人:“往这边来,慢一些,轻一些……”
因为生怕男仆不够沉稳,会晃到元老太公,他很自然地就上前帮忙抬人去了,又很热情地和元鹤打招呼。
“元二哥饿了吗?灶下已在做饭,一会儿功夫就好。”
事已至此,元鹤也没矫情,笑着点了头,一起把人安置好。
元老太公精力不济,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昏睡过去。
独孤不求请了元鹤往正堂去烤火说话:“突然来到神都,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元鹤面容沉肃:“家父身体不好,我早就有意辞去职务,圣人一直不许,此番突然宣我到神都述职。接下来,或许会有一系列变动吧。”
圣人心思向来难猜,二人也不好过多揣测,便只闲扯两京近来的人事变动,气氛倒也融洽。
杜清檀做好饭食送进来:“喝酒吗?”
独孤不求道:“风大雪大,远道而来,接风洗尘也好,驱寒也好,都得来一点。”
元鹤微笑:“一壶就好。”
杜清檀放好酒壶酒杯,又去照料元老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