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倚靠着他,轻声道:“六郎,有眉目了吗?”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独孤不求却懂了。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有一点眉目了,如果顺利,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只是,从前那些恩怨细节,我不想再追究。”
他寻找生父的尸骨和死亡之事很多年,查来查去,无非就是和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有关。
斯人已逝,很多细节已不可考。
没有什么冤屈陷害,只有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
若要真的追究起来,最难逃关系的人便是女皇。
如果再细究下去,就扯得更远了。
独孤不求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想,你一定能够懂我。”
“是的。”杜清檀给了他肯定的答复:“我能懂你,逝者已去,这是最好的结局。”
独孤不求笑了起来:“那么,独孤不忮和我吵架,你不许和稀泥,必须明明白白地站我这边。”
“嗯,不但我站你这边,我还会发动婆母和长嫂站你这边。”
夫妻二人小声地交谈着,就这么把一桩横亘在家族头上的大事,郑重又轻松地解决了。
最后杜清檀夸奖独孤不求:“你比我以为的更豁达。”
独孤不求轻哼:“不然呢?你以为我会穷追到底,不顾一切也要求个明明白白。是不是我这些年办的这些事,让你产生了什么误会呀?”
杜清檀摇头:“倒也不是,嗯,怎么说呢,就是挺好的,我很喜欢。”
她用“我很喜欢”四个字结束了这次谈话。
转眼又是一年秋。
太子微恙,杜清檀奉命前往东宫,为之调理。
太子妃坐在一旁,笑道:“说来不过偶感风寒,竟就茶饭不思,五娘也教教我,待我亲自下厨为殿下熬粥煮汤,省得他说我不贤惠。”
太子指着她,无可奈何:“你啊,孤偶然戏言,你竟然记了这么久。”
太子妃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五娘,你与独孤成亲也有几年了,为何迟迟未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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