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轻响,穿着郁金色胡服的年轻女郎轻巧地落在地上,手里拎着的木棒比小儿手臂还要粗。
仿佛是累到了,她微微有些喘气,然而一双漂亮多情的凤眼却闪闪发光,亮到不正常。
白皙的脸上透着兴奋的红晕,姿态更是落落大方,完全没有任何不自在或是羞窘。
杜清檀将木棒往朱大郎和左公子中间一横,把怒目而视的两个人隔开。
“朱叔父,给我个面子,别打了。”
她对着朱大郎,特别的和气温婉,转头对上左公子,就很冷漠不近人情。
“左公子,承蒙您青眼,送了那么多贵重的礼物,但我该收的诊金已经收了,不好再拿多的。
否则,就是贪婪过了头,若是坏了名声,以后在江湖中很不好行走。
我曾去府上退还礼品,不想您一直不在家。昨日,本与您相约见面,您又失约。
这么多贵重物品放在家中,弄得我们阖家不宁,还得特意分出人手看管,就怕丢失或者弄坏,无法赔偿。真的很麻烦。”
左公子惊魂初定,就被她这么一连串、不停歇的话狂轰乱炸得回不过神来。
等到反应过来,就忙着想要打断她的话。
“小杜大夫,您误会了,这些礼品已经送了您,那就是您的,无须担忧损毁,也不用还我……”
“不!必须还!”
杜清檀又将手里的木棒挥舞了一下,险些打到左公子的头。
左公子不露痕迹地往旁让了让,试图说服她:“我是认真的……我已经请了大媒……”
“您确定、一定、肯定、非得要当着这么多人面,讨论这个问题吗?”
杜清檀用力将木棒往地上一顿,唇角的笑容有些冷。
“想来,这周围都是您的熟人、下属、仆从,我听说,男子都是爱体面的。”
这话就有些难听了,而且还隐含着威胁。
左公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的家族在岭南首屈一指,他从小也是众星捧月般长大。
想嫁他的姑娘多的是……
他对这桩亲事,是真的前所未有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