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见他像是许多天没吃过油荤的样子,心疼地道:“慢慢吃,没人和你抢。怎地就是你一人?其他人呢?”
团团满不在乎地道:“跟来送归聘财的族叔家里有事,我就让他先回去了。
阿史那宏陪着我的,但他最近似乎是有什么事,经常就不见了,经常又出现了。
莺儿姐姐家里在洛阳有别业,非得叫我跟了去住,我想着又不是付不起房钱,去了不但给人增加麻烦,还要欠下人情。
人情欠得多了,姐姐还起来也吃力,就死活不答应,说我贪玩,关在他们家里不自在。
至于吃的嘛,我是不怎么舍得花钱,因为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才回来,怕钱不够。
我每天能吃饱就好,专等姐姐回来带我吃好的呢!我会算账吧?”
团团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杜清檀求夸奖。
“特别会!算得特别好!”
杜清檀特别想要搂着他的胖脸蛋使劲亲一口,但是看看周围,觉着自己还是不要太特立独行,引人注目了。
便只是使劲地揉了一把小孩子的发顶,把人家精心梳起的两个揪揪揉成一团糟。
团团气得不行,要拿油手去抹她的脸,杜清檀将他的两只手摁在桌面上,不许他动弹。
姐弟二人正在笑闹,武鹏举的声音阴阳怪气地响了起来。
“啧啧,果然世间最冷是人心,独孤在那儿快要死了,你在这吃吃喝喝、嘻嘻哈哈、不亦乐乎。”
杜清檀放开团团,转头去看,只见武鹏举和阿史那宏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都是愤愤不平的样子。
武鹏举挖苦她,阿史那宏还在那跟着点头,以表附和。
团团着急地道:“不是这样的,是姐姐想逗我开心,她心里可难受了!都是强作笑颜!”
武鹏举被逗笑了:“小豆丁,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呢?咋就这么讨人喜欢?全不似我们家里那些,一个赛一个地讨人厌!”
团团不理这话,只认真地盯着他道:“大哥哥,你不是很担心我独孤大哥哥吗?为什么也笑了?为什么不哭?你是否也是冷心肠?”
“……”武鹏举无话可说,只好认输:“和你姐姐一样记仇护短!”
杜清檀并不计较,请他二人坐下:“如何?”
武鹏举叹道:“情况很不好,他挨了好几刀,有一刀在肚腹上,幸亏是没伤到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