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不求轻笑:“要我做什么呢?”
韦素直言不讳:“有关您目前正在彻查的那桩案子,我希望您能稳一稳,忍一忍。”
独孤不求撩起眼皮,笑容淡下去:“愿闻其详。”
简群上前,和阿史那宏说道:“得再添两个菜,不知郎君口味,不如,请您移步一起去厨下瞅瞅?”
阿史那宏知道这是要留空间给二人说话,拍拍独孤不求的肩头,起身自去。
韦素道:“实不相瞒,这件事我准备得很充分,有八成把握让圣人同意。但中间会牵扯到一些武氏宗亲的利益,错综复杂,我不想节外生枝。
张医令这桩案子,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想法是,反正杜司药也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您不如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独孤不求骤然冷笑:“反正她也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韦素立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无论如何,我们先忍这一口气,让这件事过去,其他的留待后续。
和您直说了吧,二张目前十分得宠,圣人不会让他们受罚的。
一旦这二人在背后捣乱,咱们筹谋许久的这桩事必定会受影响。
您不想让那许多冤者因此失望流泪吧?死者已矣,却还有许多生者在流血泪!”
韦素说着激动起来:“倘若杜司药知道,也一定会赞同老夫的话!古人有为天下公义而献身者……”
“所以你要一个手无寸铁、没有丝毫错处的弱女子隐忍苦难,为天下公义献身吗?”
独孤不求站起身来,神情冷肃:“不好意思,我虽然喜欢管闲事,却没有用无辜者祭奠冤魂的习惯!更没有让家人泣血吞泪的毛病!
这桩案子,该怎么办,我还会怎么办。至于圣人要怎么定夺,那是她的事。毕竟这是她的天下,不是别人的!”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抱拳告辞:“多谢您的烧春,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
韦素只是苦笑:“唉,你这个人啊,怎么这样!就算话不投机,也先把饭吃了嘛!”
独孤不求瞅他一眼,一语双关:“我饱了。”
言罢利落转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