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哀切心声,神明轻笑一声:“进来吧。”
这次祭司甚至不敢起身,以跪地膝行的方式开门进屋,看到神明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说话,额头重重叩于地板,发出咚地一声脆响。
云谏差点条件反射地问一句“这瓜保熟吗”。
他眨眨眼,努力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回刚编好的剧本内,指尖轻点轮椅扶手,语气慵懒随意又显得饶有兴致:“祭司,你喜欢玩游戏吗?”
满脑子教派纷争恩怨纠葛的祭司一懵,差点没反应过来以至于舌头都有点打结:“啊?喜……喜欢?”
“有抓住过老鼠吗?玩过捕鼠游戏吗?”
被神明期待的目光盯着,祭司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抓住过老鼠自己很没用的惭愧感。
他晃晃脑袋,甩掉心中忽然升起的荒谬感:“没玩过,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布偶猫猫淡淡看他一眼,回忆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怅惘。
“吾当年在神界灵池,时常与天狗同玩捕鼠游戏。”
“捕鼠虽易,怎么玩却是有讲究的。若以雷霆速度置之于死地,或者分而攻之逐个击破,胜是胜了,却毕竟少几分滋味。”
“因此捕鼠时,爪应先松一松,让那老鼠溜出三两里路,待它跑到神界边缘,即将脱逃之际,再将其攥入手心,此番大喜再大悲,才算是真的游乐。”
云谏这话还真不是瞎说,而是参照了猫玩具讲的猫猫神日常,顺便删删减减省略了些不必要的东西——比如所谓的老鼠其实是天神座下第一神仆,再比如猫猫神和天狗每次玩捕鼠游戏都是偷偷摸摸溜进天神宅邸把祂神仆一口叼出来。
祭司听得愣神,自个儿消化片刻,正想顺着神祇吹捧几句捕鼠游戏的有趣,忽然看见祂满含深意的目光,顿时恍然:“大人,您的意思是——”
布偶猫猫唇角微勾:“看来你还没那么蠢。”
祭司大喜过望,激动到口不择言:“我蠢,我可蠢了!所以大人是想把那群该死的渎神者全部斩除吗?”
布偶猫猫歪头,没说话,淡淡地盯着祭司瞧。
祭司被看得心虚气短,大脑快速转动,不一会,自个儿反应过来:“先让他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再立刻反转结局,大喜到大悲!我懂了!所以大人畏惧巧克力的谣言,其实是您故意放出的?”
云谏轻哼一声。
他就知道,既然卧底能看出自己的弱点是巧克力,举办这场宴会的祭司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这家伙不仅是个坏蛋,还一点都不忠心。]
猫玩具痛心疾首。
[我还以为他真对猫猫神崇拜敬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