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阳台,在季知为对面地藤椅上坐着,“爸。”
季知为应了声,放下书,“最近跟镜年相处的怎么样?”
蒋桃坦白笑道:“很好,季老师对我很好。”
季知为点了下两人桌子上的烟灰缸,笑眯眯地,“你跟镜年分开那一年,这个烟灰缸基本上都是镜年在用,我记得他以前从不抽烟,第一次见到时,烟灰缸里都是烟头,抽的很凶,但他面上从不表露出任何难过或者不开心,我跟他妈也不敢劝他少抽点。”
蒋桃没接话,认真听着。
季知为又道:“镜年小时候就是个很闷的性子,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在读书上一直很刻苦,我跟他妈在他成才这条道路上并没付出过多少心血,他从小就很自律,自律的人都有通病,那就是内敛,什么事都不会说出来,好的坏的,自己消化,消化不了的就憋着。”
“他毕业工作后,我跟他妈担心他终身大事,想着为他介绍相亲,但他恩师先一步给他介绍了个女孩,也就是简雨柔,那孩子我们见过,当时觉得是个挺不错的孩子,温柔乖顺知礼,两人处了年,镜年说分手了,问原因他没说,我们见他似乎与往常并没异样,也没多问,后来也是听别人说,简雨柔那孩子未婚先孕。”
“之后镜年有很久没谈恋爱,我们想着继续给他相亲时,他就把你带回来说领证了,当时我跟你妈都很震惊,因为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谈的,但问他他也不多说,但我跟你妈都挺喜欢你的,说实话,心眼里是觉得你比简家那丫头好的,热情活泼,能跟镜年那么闷性子说得上话。”
“当时以为你们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结果镜年有一天回来说他跟你离婚了,这境况跟他跟简雨柔分手时差不多,我们虽然惋惜你不能做我们家的儿媳妇,但也不能强迫你,我们也以为镜年这次会跟上次分手一样,没有难过,正常生活,但不是的,他开始喝酒抽烟,偶尔他回来住几天,早上去上班,你妈去给他收拾房间时,烟灰缸里基本上都是烟头,那个时候,我跟你妈就知道,他心在你身上。”
“这一年你妈不太好过,她对镜年太过关心,总觉得他一直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但他不表露出来,我跟你妈也无从开口安慰,索性现在你跟他分分合合又在一起了,我打心眼里希望你跟镜年能长长久久,可能他在感情方面有些内敛不爱表露出来,但他对你是有心的,以后遇到什么事,希望你知道,他都是爱你的。”
季知为只说到这,蒋桃才开了口,“嗯,我知道他的脾性,您跟妈别担心。”
季知为笑笑,“那就好,走吧,饭应该快好了。”
蒋桃起身,跟着出了阳台。
吃过晚饭,肖婉茹留两人在这住一晚,蒋桃没意见,便在沙发上陪着季嘤看动画片。
季镜年陪着季知为在阳台下象棋。
九点半,两人下完两局棋,季知为起身,“我去楼下广场喊你妈回来。”
说着,季知为走到沙发处,喊了小嘤一起。
等季知为季嘤一走,客厅就只剩下蒋桃跟季镜年。
他把象棋一一收起来后,才走到蒋桃背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困不困?”
蒋桃仰着脸,脸自觉蹭着他的掌心,“没有太困,但可以回房间酝酿睡意。”
季镜年摸到她的手,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走吧。”
进了房间,季镜年去洗澡,蒋桃在床尾躺了一会,起来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了下,最终找到了半盒香烟。
季镜年出来时,蒋桃正从烟盒里倒烟,听见声,食指跟中指夹着烟,抬头问他:“季老师,火在哪里?”
季镜年将擦拭头发的毛巾丢在手边的柜子上,走近她,取过她指间的烟,“女孩子不能抽烟。”
蒋桃抱住他手臂,撒娇:“就抽一根。”
季镜年低眸,毫无商量的余地:“不可以。”
蒋桃见状,放弃言语劝说,直接惦着脚,一口咬在他喉结上,然后轻轻地吮吸起来。
季镜年呼吸微滞的瞬间,蒋桃目露得意,立即从他手中躲过香烟,溜去了一边,站的离他远远地,语气估计娇娇的:“季老师就从人家一次嘛”
季镜年褐眸睨了她一会,蒋桃目光坚定,丝毫没退缩的意思,他叹了口气,妥协道:“只能一口。”
蒋桃点头,眯着眼:“我很听话的。”
季镜年折身走门口的柜子前,拿了打火机给她。
蒋桃虽然没抽过烟,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走到阳台通风的地方,有样学样的把烟咬在嘴上,一手拢着打火机打火点燃了。
第一口烟很呛,蒋桃险些咳出声来,但她压着,憋得脸有点红,硬生生把那声咳压了下去。
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拿过她手中的烟,“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