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她在书院前拿着涂了芝麻蜂蜜这些贵物的胡饼,脸上却是缺钱少银的困窘,他出于试探出了手。
她请他帮忙写信,他看见了她因苦于资费和发现被骗的窘迫,他看出这姑娘只能拿出九个铜板,试探罢本来打算就此走人,没想到居然被送了这姑娘那么珍惜的胡饼。
这是个被生活苛刻的苦命人,有不甘也有绝望,给她一口热气,就能继续向上爬,但也脆得很容易折断。
谢子介见过好几个这样的人,甚至家变那年,他也沉溺过这种不甘。
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同过一段路的人。
只是鹿琼无根无依,他是谢家教养出来的博学强识的谢十三郎,所以他挣出来命,而鹿琼前途未卜。
谢子介目光又落在了那栋他牢牢记住的房子上。
他向鹿大娘告辞。
“下午还要回去找位前辈,”谢子介推脱有事,没说太多。
热心人百忙之中还来指教鹿大郎,鹿大娘自然千恩万谢,让鹿大郎送谢子介到书院,她自己也跟着送谢子介到村口。
见他们离开,鹿大娘也开始和村口树下的老姐妹说话,谢子介自幼习武,耳聪目明,听见其中一个嗓门嘹亮的在说:“琼娘都受伤了,下午还得去上山劈柴,朱氏可真不是好东西。”
谢子介脚步一顿,没有停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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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琼是拿着柴刀上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