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照到人可比猫有用多了。
“那也不能这样比呀,”唐毅鸿撇嘴,“你早说是个人我就不期待了,我还以为是能逗着玩儿的猫呢。”
唐毅鸿觉得挺没意思:“这世界上除了你恐怕也没人会把人说成猫了。”
空照正在温书,哪怕今日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没有放下学业,每日是肯定要温书和写字的,此时合了书页轻轻道:“我二哥——我其实挺不喜欢他的,想来他也很不喜欢我,但我小的时候,路上见了他也得行礼,他那时候有些醉了,便说浑话,这人和猫其实也无不同,都是勾下手指头便过来了。”
原话其实更难听,空照就不想复述,唐毅鸿已经睁大了眼睛,听自己这见多识广的小伙伴说他家里的事。
“人和猫自然是不一样的,”空照平静道,“你逗狸奴,看它拿着球滚来滚去,是很舒心的事,但你拿着馒头对人招来喝去,便是不吃的嗟来之食。”
“可是那日,他身边一群,”空照顿了顿,换了个词,“他身边那群家臣,还有我父亲的几位旧知,都是博学的大儒,却无一人直接提出异议。”
“我那时候年纪还小,虽然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后来我出家跟着师父走了不少地方,发现也的确不一样。”
江南大灾,他第一次见到母族这边的亲人,十七岁的白九其实并没有鹿琼见到的白九那么温和开朗,他拿着刀顶着师父的喉咙的时候,空照知道谢子介是真的想杀人的。
后来白九带他们去看了当时的“匪”,那一刻,曾是十一皇子的空照的确感到战栗。
流民不讲究是否是嗟来之食,只想有一片栖身之瓦,求的地方比二哥那只小狸奴的窝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