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前,张匀打出‘杨齐皇室无道,天下苦压杨齐久亦’的旗帜攻
打天水郡,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天水郡。因为天水郡守将汪志达,他开城门投降了!
城门前劝降汪志达那一番话也长了翅膀一般飞遍大江南北,尤其中间这一段话:“……汪将军率全城将士为无道昏君拼死护城,可曾想过,当你们战死之后,家中孤儿寡母在这乱世以何自保。想江氏勤王救驾抵御突厥何等功勋,仅剩下的唯一血脉都险些遭公主毒手,何况你们。莫说将军就算拼尽最后一兵一卒都挡不住我十万大军入城,何来功勋庇佑家眷……”
这可真是相当响亮的一巴掌甩在皇帝脸上,比天水郡失守更让皇帝暴跳如雷:“我看他们就是故意唱双簧,汪志达这个叛徒早就暗中投了张匀,里应外合趁机动摇人心,朕一定要杀了他们,朕要御驾亲征河源,亲手砍下张匀那个逆贼的头颅。”
皇帝就像一头暴怒的牛,在大殿内狂躁踱步:“他不是号称十五万大军吗,朕就率五十万大军亲征,朕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一个毛头小子!”比起西许广,东张匀出奇得年轻,不过二十出头,来历成迷,据说平民出身却文治武功不凡。
谢皇后沉声:“敢问陛下五十万大军从何而来?”
皇帝豁然转身,瞪视谢皇后:“难道我泱泱大齐还凑不出五十万大军了!”
谢皇后只问:“从哪儿凑?”
“朕让杨岭出兵十万,再让陆徵出兵十万,还有陆洲也能出兵十万,剩下二十万禁军,不就有五十万大军了。”皇帝说的理所当然,杨岭乃临安王,也就是皇帝的侄儿,是皇族中最能征善战的一位,深受皇帝信赖,眼下正在带兵在外平定民乱。
“没了二十万禁军,都城的安危陛下打算如何安排,梁国公父子都驻守边关,万一外族闻讯进攻中原怎么办?还有五十万大军需要的粮草,陛下打算如何征集?”
谢皇后声平气和的一问接着一问,问得皇帝哑口无言,青筋暴跳。东张匀西许广自立为王明火执仗与他分庭抗礼,他不是不想讨伐,而是内忧外患之下,没有能力讨伐。
皇帝胸口剧烈起伏:“那你说怎么办,不管他吗,任由他攻城掠地,改天打到都城来,抢了朕的皇位。”
“管是自然要管的,只是现在的时机不合适,现如今边关强敌环伺,实不宜让中原陷入战火之中让外族趁虚而入,现昔年五胡乱华之惨烈景象。”谢皇后看着震怒的皇帝,“自然,这只是臣妾一家之言,陛
下可召集重臣商议对策。”
皇帝咬了咬牙,谢皇后都这么说了,那群重臣只怕差不多就是这个态度。一直以来,在大事上,皇后都是和朝臣一个鼻孔出气,一幅精明睿智的贤后模样,倒是把他衬托成了个昏君。
“说来说去,这还不是昭阳这个孽障闯出来的大祸!”皇帝冷笑一声,“之前皇后不说和留侯谈妥了,就是这么个谈妥法!”
谢皇后垂目,凝声:“留侯决定息事宁人,可架不住有人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
打那个证人出现,谢皇后便知是假证人。因为绸缎庄那把火不是宫人所放,而是宫人买通了一个地痞流氓所放,那地痞早第一时间被灭口。然而对方有备而来,顷刻间掀起山呼海啸的谣言,谣言这种东西,生造出来容易,辟谣却难,何况那也不全是谣言,假中带真足以以假乱真。
“是老三和萧氏所为?”皇帝眉眼间堆满狠戾,“怎么就不想想这天下乱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一群鼠目寸光的王八蛋!”
谢皇后淡声:“无凭无据,臣妾不敢妄言。”
皇帝暴躁地喘着粗气:“可老四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来,除了老三这边还能是谁,难道是张匀许广之流的乱臣贼子?他们竟然能把手伸到都城来,不,不可能!”皇帝脸色渐渐发白,眼中闪现惊恐。他宁肯相信是萧氏,也不希望是反贼,更不希望是一股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蛰伏在暗处。
皇帝咬牙切齿:“就是萧氏干的,早晚,早晚朕要收拾了他们。皇后,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昭阳推上风口浪尖吗?”
“是不是萧氏干的暂且放到一边,”谢皇后神情严正,“当务之急赶紧平息流言蜚语,以免愈演愈烈,酿出更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