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阿娘好奇什么?”
尉迟夫人瞪着陆洲:“好奇她有和特殊之处,能让乌云另眼相待,你那匹马,连我都不正眼看,却对一个妙龄少女特殊,我好奇难道不应该吗?”
陆洲:“阿娘怀疑的是我对她特殊之处。”
尉迟夫人破罐子破摔:“那你有吗?”
陆洲:“您觉得有吗?”
尉迟夫人觉得没有,所以心虚气短。
陆洲陈述事实:“您怀疑,可以来问我,不应该去找平乐郡主。”
尉迟夫人神色讪讪:“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陆洲无奈:“您对平乐郡主说了什么?”
尉迟夫人:“你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并未说过伤体面的话。”
陆洲看着尉迟夫人没言语。
看得尉迟夫人来气:“你不信我。”
陆洲确实不大相信,他的母亲他了解,并不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
“阿娘往后只管快快活活过你的日子,旁的事无须劳神。”
落在尉迟夫人就等于别瞎管我的事,她气上加气:“你是嫌我管你了,我不过是怕你入了情瘴,重蹈我的覆辙。”
陆洲神色淡淡:“阿娘放心,我不是你。”
所以,不会犯您这样的错误,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还竹篮打水一场空。
尉迟夫人怔了怔,随后神情微微变化,复杂的难以形容,良久她低低道:“好,你不会是我,这很好。”
“阿娘,您想要的,我明白,您放心吧。”
尉迟夫人静默了一瞬,欣慰地笑起来:“好。今天是我唐突了,你看要不要去向平乐郡主解释一二。”那边背后到底连着崔李两家。
陆洲道:“待会儿我就过去一趟。”
尉迟夫人慢慢地点了点头。
陆洲的到来,并不令人意外,不来才是意外,他这人看似冷硬,手段实则颇为圆滑,不然军中哪来这么高的威望。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面对林予礼和崔劭,他直接道:“家母关心则乱,言语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林予礼也只能客气道:“陆兄言重了。”
陆洲苦笑:“我备了一份薄礼,还请转交给郡主。”
林予礼一愣,旋即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于是江嘉鱼收到一份赔罪礼:“这么客气的啊。”
话音刚落,注意到林予礼的手在红木锦盒上点了点,她心里一动,看了看左右,有不少伺候的人在,其中有几个是别庄里奴仆,便没当场打开。
林予礼笑着道:“陆家是知礼之家。”
江嘉鱼跟着说了几句场面话,陪着林予礼喝了一盏茶,送走人之后,她伸了个懒腰,吩咐桔梗:“有些乏了,我午睡一会儿了,这些东西,就暂且放屋子里吧,等我醒了瞅瞅都是什么,挑几样送去给嫂嫂。”
桔梗称是,服侍江嘉鱼卸了珠钗和外衣,待她在床榻上躺好,桔梗带着一众人退下,只留了自己在外面守着,旁人各自离去忙自己的。
不一会儿,江嘉鱼从床上爬起来。
外面的桔梗听到动静,便问:“郡主要什么?”
江嘉鱼:“口渴。”
桔梗走入内室,见江嘉鱼已经起来了,她快步走向圆桌要倒水,却见江嘉鱼径直走向靠墙的罗汉床。
江嘉鱼抬手冲着桔梗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桔梗安静下来,看着江嘉鱼站在刚收进来的陆府赔礼前,见她翻了翻,从中翻出一个红木锦盒。
林予礼不会无的放矢,既然特意提醒,肯定是有秘密。至于为什么要悄悄的来,那是因为这座别院不比自家的地盘那么干净。
其实她的周围一直没少暗探,这是狸花猫告诉她的,有皇帝的人,也有谢泽的人。
皇帝监视她是为了公孙煜的下落,那个狗皇帝想斩草除根,说起来公孙煜要是有心反,振臂一呼,凭借留侯的威望,真会有不少拥趸。不过这些人在不久之前撤退了,是林七娘使得力。
想起皇宫里的林七娘,江嘉鱼总有些心疼,虽然信里她总说自己很好,皇帝对她很好,皇后对她也客气。但是她怎么可能尽信,伴君如伴虎,谢皇后更不是善类。七娘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得为她费神。
至于谢泽,江嘉鱼想起这个名字牙龈就痒。
“郡主?”
桔梗低声呼唤。
江嘉鱼回过神,打开锦盒,是一方砚台,若有所思地看着似乎略高一点的盒底,她把砚台取了出来,用手指抠了抠底不木板,果然抠了起来,露出下面的纸张。
桔梗目瞪口呆,脑子里想的是,这是陆将军送来的赔罪礼,里头却藏着一封信,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家郡主和陆将军?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桔梗整个人都麻了麻,立刻打住。
江嘉鱼展开纸张,看清上面的笔迹之后,瞳孔微微一颤,这是公孙煜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