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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餐车底下快脚麻的王跃然:“……”
他上次那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谣传的形象有多不靠谱。
首先……他不娘炮!完全不!
王跃然好气哦。
他正想出去把这几人全部打成猪头,又碍于这是恩人卢成彦的订婚宴,他再怎么不爽也要忍,不然大闹订婚宴会影响对方。
王跃然咽不下这口气,小心撩开餐布一角,用手机把这几个人的脸拍下,打算等离开订婚宴再一一清算。
他记好后,立马挪动餐车准备找个空地出来。
主要是腿蹲麻了。
这时忽然有道茶言茶语的声音插入,“你们别这样说我哥哥,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对我很好,你们误会他了。”
“你们看,我哥哥还给我买过这块石英腕表,很贵的。”
众人顺势看去,瞧见他展露出来的一枚钻石表带的腕表。
梁程眼尖,一下发现他卷起的袖口遮住了一点淤青,忙拽住他手腕问怎么回事,王信支支吾吾说不清。
梁程恍然明白,追问:“难道是王跃然打的?”
王信极力否认,“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这话堪比此地无银三百两。
梁程顿时笃定道:“肯定是他欺负你,怎么可能摔出这种淤痕。王信你就是太善良单纯,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
“你完全被他表面欺骗了,不是所有长得好看的人都心肠好,这王跃然也太歹毒了,居然打你。”
“就是。”
众人又是一阵义愤填膺地声讨,仿佛王跃然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社会恶劣分子,他们则是匡扶正义解救小可怜的英雄。
听完全程的王跃然面无表情:“……”
还挺会演戏的。
王信没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气氛都烘到这里,王跃然再藏着就不礼貌了。
他也不忍,一把撩开餐布钻出去,照着背对他的王信就是狠狠一脚踹过去。
谁料他预估错了自己的脚麻程度,没踢到王信不说,反而是自己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后倒着砸向端了酒盘的路过执事。
王跃然:靠
预料中摔疼的痛感没出现,后腰反而被一股力量稳稳拖住,干燥温热的掌心透过单薄衬衣传递至敏锐的感官。
王跃然这一瞬间闻到了湿润空气中弥散的霜雪气息,很熟悉,不是周围浓郁的鲜花香味,也不是宾客们领口或发间的昂贵香水。
而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雪地冷松。
他下意识转过头看,视野里蓦然映入轮廓清晰的下颌线条。
对方喉结锋利,皮肤冷白,凝视他的眼神冷淡而沉静,如一片暗藏危险的深蓝海水,望不见底。
王跃然被对方轻轻扶正,人还傻愣着。
实在是因为这人长得太好看了,面容俊秀,气质沉郁又清冷,戴了一副十分禁欲的银丝细边眼镜,衬得整个人冷隽斯文,完全不像一个高级酒店的服务生。
这身剪裁合身的黑白燕尾服,配着一双洁净白手套,让他看上去优雅又沉静,仿佛是舞台上夺目的矜贵钢琴家。
倏地,王跃然目光一滞。
他看到对方右手腕露出的一条绷带痕迹。
受伤了?
王跃然不由猜测。
执事微垂眼眸,嗓音清雅道:“先生,您请注意安全。”
“哦……哦,谢谢你。”
“不用谢。”
对方说完,双手端着托盘继续前行,盘中几杯香槟酒完好无损,甚至连酒花也没散过。
这个人的平衡力好到惊人。
王跃然目送他走远,盯着对方笔挺高挑的背影,眉心轻拧,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等他想起,背后传来惊喜的声音:“哥哥?”
令他讨厌的茶艺腔调。
王跃然转头,对上王信那张笑容甜美的娃娃脸。
他长得比王信高了近半个头,对方又只有一米七五,完全是他居高临下地斜睨他。
王跃然看着他不答。
王信装得很乖巧地问道:“我还不知道哥哥今天也来这里,真巧,哥哥你也是来参加订婚宴的么。”
王跃然指指脚边台阶,“你站高点,我没听清。”
王信:“……”
王信因为身高这事儿糟心好多年,看过不少医生,也吃了不少药,毫无成效。
现在王跃然这样直白地嫌他矮,简直在他痛点反复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