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稀里糊涂地抛弃了最热闹的酒吧,坐到了这个破旧拥挤的办公室里。
“吱呀——”
金田不敢再扭动肥硕的臀部,不堪重负的椅子终于不叫了。
他尽力挺直背。
“咳。”金田社长面对美人,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月小姐。”
“请问,您为何想要来做夜场女郎呢?”他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是因为钱,还是因为向往‘花魁’的名声?”
“如果是因为后者,我只能告诉你,我店里有几十个女孩,大多数人都做过花魁梦,但无一例外,她们现在都在当着低级陪酒女。”
“经常喝到吐,吝啬的客人都不愿给她们开一瓶200镑的沙龙香槟。”
夜场花魁是最有名气的酒吧女郎才能拥有的称呼,即便金田社长有信心把月怜捧成下一个花魁,但此刻嘛,他要端着社长的架子,给新入行的女郎一些威慑,这叫做驭下之道。
新人总要见识到现实的残酷,才会更上一层楼。
当然,也有因为害怕而一蹶不振的,不过那些废物,金田社长只会叫她们直接混蛋。
美貌、胆色、口才,特长,一样都不沾的,当陪酒女都只会得罪客人。
“所以呢。”黑发女孩说。
金田社长浑身一抖。
这个嗓音……!
淡淡的喑哑,低醇蛊人的音色,搔人耳膜,这个嗓音太特殊了,仿佛像是透过雪白缥缈的烟雾一样,缓慢悠长,似远似近。冷清的语调,却能听出一股肆无忌惮地散发魅惑的味道。
金田社长揉着发痒的耳垂,目光灼灼地盯着月怜的脸。
——长得是在太过精致。
眉眼清冷,微微侧头能看到流畅漂亮的侧脸,毫无瑕疵的皮肤,白玉般的肤色,浅淡的唇色,让她连呼吸都带有一股疏离的……
神性!
对,就是神性。金田社长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太怪了太怪了,明明这张脸一看就是由珠宝钻石和万千宠爱堆砌出来的精致、无暇、矜贵,脆弱,可她的神情总是带有“神爱世人”的俯视感。
金田这才确定,月怜和霓虹一贯热爱的可爱开朗风格完全不同。
金田社长抖得更厉害了。
“月小姐,您有什么特长吗?”
女孩顿了一下,说:“开酒。”
开酒好啊!
这不是专业对口嘛?!
金田社长要乐疯了。不符合主流审美有什么关系,这也是一种机会,而且机会千载难逢,不敢尝试的,才是懦夫!
顶着月怜壳子的鬼舞辻无惨懒得看他脸色变来变去,切入正题,“我会入股。”
“啊、啊?”
“我只有一个要求,”经过刚才的谈话,他看金田社长有野心有经验,和这样的人类合作省心,于是拿出一份合约推过去,“让‘月怜’在半年时间内,名声大噪。”
金田社长:花钱捧红自己,还顺带投资入股,还有这种好事??
还有什么比摇钱树比老板更努力挣钱的美好事情吗?!
至于那么有钱的孩子为什么要来当陪酒女,也许是恶趣味也许是其他,反正和他无关!
干了!
“对了,在酒吧工作最好取个艺名,你有想法吗?”
极短暂的沉默。
“rei,就叫做rei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