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因为家人失踪而焦躁的游客,将青年当做了“无影者”,纷纷逼问,如果不是刑警阻止,有的急了甚至想上私刑。
仅仅现在的阵仗,已经将青年吓得魂不附体,液体从他裤腿中流了一地。
游客们边恶心,边将他绑起来逼问,誓要将失踪的亲人朋友给找回来!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张张嘴在青年面前不停张动着,也不知谁开了头,将吃剩的食物扔到他身上,有一就有二,青年身上很快变成了大杂烩。
“杀人犯!”
“猪狗不如的东西,连亲生父亲都害?”
这场面,活像古代百姓,围观菜市场门口被游街的犯人时的场景。
两位刑警终于突出重重包围圈,将那个快被剩菜淹没的青年解救出来,重新戴上镣铐,那青年虚软着腿被拖走。
乌雅媚从厕所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而远处是群情激愤的游客们,他们正浩浩荡荡地准备冲向舟长室。
她就跟在两位刑警后面,前方转角处,上空突然出现一个深蓝色的旋涡,旋涡很美,像是无数剪碎的星光落入其中,它急速旋转着。
不过转眼功夫,那两位刑警连同青年,消失在深蓝旋涡中。
乌雅媚震惊地当场失语,她僵硬地回头,看向同样懵了的裴怀。
“刚、刚才那个,你有没有看到!?”那是什么玩意儿,乌雅媚甚至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乌雅媚声音都变了。
裴怀郑重地点了点头,这应该就是时游所说,非自然的存在。
“快,我们赶紧和阿游汇合!”
时游走到自己的舱门前,忽然回忆起,老人说的那句【开始了】用的是迦语,是大灾难后形成的小语种,那三个字有多重释义,它可以译作:快走。
老人“碰瓷”的不止时游,他对很多人都说了这句话。
老人两次凑到时游面前,是故意还是无意,这一切随着老人离世也将永远尘封。
整个勘验和等待过程,也不过几分钟,时游却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取出磁卡,刷卡入内。
神思不属间,忽然察觉黑暗的舱房内,有陌生人的呼吸,对方呼吸急促,澎湃的热度像是刚烧熟的麦芽糖,纠缠着时游的呼吸。
“谁!?”
时游一手放在腰侧,他在皮带上做了个暗槽,放了塑料刀片。
上舟前有安检,只能带塑料的。
虽是塑料,只要速度足够快,也一样能威胁到敌人。
灯,打开了。
就看一具玉/体横陈的身体。
谭其玉浸透了红晕的脸,正缠缠绵绵地望着他,气若游丝地喊道:“阿游……”
时游被那声音激得抖下一身鸡皮疙瘩。
谭其玉在舞台上丢尽颜面后,去舞厅借酒消愁,被早就盯上他的一位富豪借机放了药。他摸爬滚打好些年,也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很快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没有第一时间找医务室,反而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时机。
谭其玉摆脱富豪,问工作人员要了时游房间的备用钥匙。
工作人员并不怀疑,谭其玉是公众人物,犯不着做这么损害名声的事;而且,谭其玉还拿出了以前与时游的合照做证明。
工作人员甚至羡慕地想,能被巨星特意去找的朋友,应该关系很好吧。
对方在发现谭其玉很难受的时候,以最快速度将钥匙交上。
谭其玉也不是真那么莽撞地过来,他还是考虑过计划的可能性的。
时游是个思想相当守旧的人,一旦有实际性进展,相信以时游的性格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负责到底。
比起以后源源不断的“编曲本”,身体的代价就算不了什么了。
谭其玉对自己的魅力无比有信心,再加上时游骨子里对性向很忌讳,根本不可能在他说了那些话后还找男友,对直男只有反感、排斥,更不可能接近。
所以时游肯定没被人碰过,都二十三岁了,憋得慌了吧。
谭其玉说不清当初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他只知道,不希望时游碰别人。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在时游对性向一知半解的时候,狠狠地将人贬低到尘埃里,现在看来,卓效显著。
他相信之前时游只是还在意几年前的冲突,对他应该还余情未了。
他现在风靡世界,时游又有什么理由不爱他?
这么想着,谭其玉声音越发粘腻。
“时游,是有人害我,我立刻想到了你。”
“帮我,我只想你帮我……”
谭其玉泫然欲泣,哽咽着。
他湿漉漉地躺着,在灯光的照下,肌肤反射着淡淡的光,像一条刚游出水面的美人鱼,能诱惑大多数意志不坚定的人。
时游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现在要找人把人抬出去不太可能,而且动静太大了。
谭其玉刻意展现了会,喘息着看过去。也许是接触到时游那目下无尘的眼眸,他不知道怎么,体内窜上一股强横的破坏欲。想看到眼前的人不再清冷,想要征服,让他成为裙下之臣的欲望前所未有的高涨。
谭其玉眼眸楚楚可怜,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扑向时游。
在他快要碰到时游时,眼眸闪过笑意时,却见时游平静的气息迅速变得危险。时游闪身躲过,一手飞快抓住谭其玉的手腕,一手打开旁边的抽屉,拿出里面的领带,迅速打了个活动死结。
肘关节毫不留情地踢向谭其玉的膝盖,谭其玉跪地的同时,只感到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拖到床边,双手被绑缚在栏杆上。
时游整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那瞬间犀利的眼神与凶狠的动作,让谭其玉越发兴奋了。
时游整个人都像一只矫健的猎豹,那一套漂亮的动作,极具攻击性,能让任何男人的肾上腺上升。
谭其玉怔忡地看着时游靠近,那双像是深潭般幽黑的双眸看来,他几乎忘了自己无法动弹,迷失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