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璀雪最怕疼了,特别现在这个天气,嘴唇本来就干裂容易破皮,被他按在门上又啃又咬又吮——
舌头麻了,嘴角破了,她呼吸不上来,腿也软,身体变得好奇怪。
她抬起手背挡住嘴,眼泪汪汪瞪他一眼,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奔向对门。
空气中只余一阵香风。
她今天穿的小皮靴,铆足劲儿踹他一脚,迟来的痛觉冲上头,裴希皱眉闷哼一声。
推开门,撞上顶着一头鸡窝乱发的江随之,江璀雪跑的更快了。
见妹妹红着眼从对门跑回房间,江随之的瞌睡虫瞬间没了,靠过去敲门:“姓裴的欺负你了?”
本来她哥就看裴希不顺眼,芝麻绿豆大的矛盾,江璀雪不想为此影响大局,否认:“不是。”
“不是你哭什么?”
“……”
她哭什么?
不知道先应付着吧:“上火,嘴巴疼。”
江随之抬手蹭了下嘴皮:“这天是有点干燥。”
江璀雪晚上没暗度陈仓去裴希家找他。
她知道她为什么哭了。
她被强吻了!
还是被自己男朋友。
那种侵略感十足的强制禁锢让她害怕,那时候的裴希不再温柔,甚至还有点儿粗暴,她感觉被讨厌了。
江随之站在门口,朝对门望了望,摩拳擦掌,也不知在寻思什么。成渝见状担心他又惹出事来,把人揪回家,门一关。
“你今天总盯着人裴希家大门做什么?升了职没事干闲的?”
当上经理之后江随之确实闲了不少,不过忙起来也是真忙,这几天公司在搞媒体发布会,他正好闲着,免不了多关注江璀雪跟裴希一些。
他发现江璀雪已经一整天没往裴希家跑,昨晚也没偷偷溜过去,实在是稀奇古怪。
“没啥,随便瞅瞅。”
江随之眼里的裴希是条固执的野狗,盯住目标就会咬死不放,一旦被驯服,骨头再硬,也对训狗人唯命是从,这辈子基本算是完了。
真闹起矛盾,八成是那只狗占下风。
难不成,裴狗被他妹抛弃了?
江随之顿时觉得不妙。
他妹拿了裴狗的存款,家庭话语权已经牢固。
该不会,她准备始乱终弃?
“小宝!出来。”
江璀雪正写着稿,听江随之语气很急,忙点了保存小跑着打开门。
“哥哥,出什么事了?”
江随之清了清嗓子:“你跟那谁,这两天怎么回事儿?”
江璀雪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那谁”是谁。
她嘴上说着:“没怎么。”
不满全写在小脸上。
江随之很了解她:“闹别扭了?”
“不算……”
江璀雪支支吾吾说不出被强吻这话。
江随之表情凝重,非但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忧心忡忡。
“你准备甩了他?”
“……”
她怎么舍得!
“就,闹个小别扭,正好今天忙改稿,就没过去找他。”江璀雪说着表情一惊:“裴希这么跟你说的吗?”
“我猜的。”江随之看她这幅样子也不像是不在乎,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我炖了锅清补凉,去喝。”
江璀雪也跟着松了口气:“知道了。”
“顺便给裴狗也送一碗。”
“……姓裴的叫的好好的,怎么又变成狗了。”
“这不关系不一样了么。”江随之表情轻松不少,又恢复了混不吝样,甩着车钥匙往外走,提醒道:“赶紧去,凉了药效就没了,看你那嘴皮破的。”
江璀雪见他拿着车钥匙:“这么晚了,哥哥你去哪?”
“大人的事,小孩儿别管。”
“什么小孩。”江璀雪嘟哝着往厨房走:“……早就被迫做尽大人的事了。”
她喝了小半碗清补凉,又盛出一碗端出去,停在裴希家门口,习惯性腾出手去按密码,刚输两个数字又停下改摁门铃。
怕裴希还没消气,她闯进去他会不高兴。
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江璀雪才输入密码推门进去。
家里没人。
她放下碗,给裴希发消息。
【还没下班?】
消息发出去,没有得到回复。
江璀雪坐到沙发上,点进裴希的头像,他的朋友圈是开放的,但一拉就到底,她从下往上给他全赞了一遍。
等到汤凉,聊天框还是安安静静。
裴希晚上经常要去应酬,没看到消息正常,但因为跟他还闹着别扭,这么久没得到回应,江璀雪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她开始心慌,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裴希不回她消息肯定是没看手机,她拨出他办公室的座机号。
接电话的是梁沣:“江小姐,裴总今晚喝的有点多,已经回家了。”
……回了吗?
听她不说话,梁沣猜到她的疑惑,补了句:“裴总回的馨蜜湖。”
江璀雪心里突然一阵难受,也就一天时间,他就离家出走,回了老巢。
“谢谢,那麻烦你照顾一下他。”
“这……”梁沣语气停顿了一下,“好的江小姐。”
江璀雪敏锐地察觉到梁沣话没说全,追问:“你不在他身边,那谁送他回去的?”
“是……刘记者。”
梁沣说完忙补充:“还有生活助理,以及阿姨都在身边,江小姐别误会。”
江璀雪懵了:“哪个刘记者?”
“刘笠菁。”梁沣怕江璀雪误会,一五一十说明情况:“今晚裴总去了场慈善晚宴,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喝多了,刘记者一直想采访他,就一道跟过去了。”
江璀雪知道,裴希不和她提去慈善晚宴是因为她之前跟他说过,她不喜欢这种场合。
所以之后他再也没强求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