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累到了,喝的有点猛,水流顺着唇角流向脖子。

他没在意,拿毛巾随便擦了擦。

桃沢月海眼睛一眨不眨,笑着看他。

目光里有种特别的柔和。

就像是盯着看家里的猫进食的铲屎官一样。黑尾铁朗腹诽。

孤爪研磨喝完水后,又撩了一把头发,恹恹道:“阿月,帮我扎一下头发吧,有点挡眼睛。”

可是你自己明明就会扎啊。

桃沢月海像上次一样,照例当做是幼驯染的撒娇。

她问:“用我的发圈可以吗?”

她的发圈?赤苇京治送的吧。

孤爪研磨飞快地看了一眼她头发上正用的那个,上面有一个绿色的小恐龙。

他垂下睫毛,声音变得重了一点:“我外套口袋里带了。”

那就是不要她的,的意思?

桃沢月海没有异议,任劳任怨的起身去给他找发圈。

她难得这么勤快,要是放在以前,要么是强制他用自己的,要么是叫他或者黑尾铁朗去拿。

总之绝不会自己跑一趟。

黑尾铁朗有些惊奇:“阿月最近变化挺大啊。”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他无奈:“不觉得这是好事吗?”

孤爪研磨:“不觉得!”

他眼神很凶,又带着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大概就是嫌他不争气,不肯抢回幼驯染吧。

黑尾铁朗嘲笑他:“研磨,你好像看见好朋友跟别人一起玩的幼稚园小孩啊。”

“我没有!”孤爪研磨反驳。

“你有。”

”没有!”

“有。”

“没有!”

……

外套就在临时放置的椅子上,桃沢月海很快就拿着那个三花猫发圈回来了。

她坐到研磨身后,用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发根一圈黑色,她问:“不补染了吗?”

“嗯,太麻烦了。”他一秒变乖。

桃沢月海帮他把头发扎好,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发卡给他别到刘海上:“这样就不会挡住眼睛啦,也不会很热。”

孤爪研磨摸了摸那个发卡,很普通,没什么款式。

是她自己买的,画画的时候有见她戴过。

他于是只拨了两下,没给扒拉下来。

赤苇京治一直看着这边,不知不觉居然喝下了小半瓶水。

他擦了下唇角残留的水珠,默默拧紧了瓶盖。

“下一场我们跟谁打啊?赤苇。”木兔光太郎在旁边问。

“是森然。”他不作思考,脱口而出。

“哦哦。”木兔光太郎点点头,却并没有就此走开,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只是用那双猛禽般锐利的金色眼睛看着坐在一旁,给金发少年扎头发的女生,语气是少有的沉静:“猫抢食向来很有一手。”

“赤苇,要加把劲了啊。”他像是毫无所觉一样,笑着跟赤苇京治这么说。

赤苇京治唇角轻轻牵起,他分明是在笑,暗色的眼睛里却透出一抹被藏的极深的张狂来:“放心吧,木兔学长。”

“我不会让猫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