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重新为她斟酒,说:“我还未登基时,曾听人唤自己的妻子卿卿,觉得特别称心,就想着有一日我也能这样唤我的妻子。”

卿如安带着少女的娇羞看他,轻易就能捕捉到一个男人心思。

她说:“陛下,夜不早了,卿卿侍奉你就寝吧。”

那晚红帐翻滚,初尝人间这等滋味,卿如安只记得齐修远一直喊她卿卿,这让她如梦似醒,不合时宜的想起另一张少年的脸。

那张饱经战场洗礼的脸并不柔和,却喊她卿卿的时候最为动情。

没多久,卿如安收到一封牧原白的私信,信上恭祝她一切顺遂,又报了自己的战绩,像在邀功却又略显心酸。

卿如安看过便焚掉,回信从来都是“安好”二字。

在边关的牧原白奋勇杀敌,深入敌军腹地,带着两千兵马直捣边沙王宫,砍下边沙王的脑袋吊在城门示众。

自此边沙战争结束,牧原白身受重伤,卧床月余,提笔给卿如安写信时,从来报喜不报忧。

他不忍。

年底,牧原白回京,长安城百姓十里一迎,无尚荣光。

眺望楼冬宴,那是牧原白第一次正面见皇帝,并不惶恐紧张,甚至安心。

他偷偷瞄了眼卿如安,她俨然脱胎换骨,不像记忆里跋扈的娇小姐,也不像青楼里的冷美人,很像张府那位文静大气的千金。

她朝他亲和一笑,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说:“这位便是深入敌军,直捣边沙王宫的小将士?”

牧原白立刻上前行跪:“回皇后娘娘,正是微臣。”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