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问:“你是谁?张倩还是卿如安?”

外面滚过一道雷,炎热夏季的雨水来得迟却猛烈。

卿如安觉得自己此刻就像外面任雨浇打的芭蕉叶,噼里啪啦的,浑身都疼。

她反问他:“陛下觉得我是谁?”

齐修远的脑袋埋进她的脖间,这个多次亲热的地方一如既往地吸引他,他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卿如安倒抽一口凉气,却不吭声反抗。

他又问:“你什么时候时候跟牧原白扯上关系的?”

窗外风雨交加,混着雷电,刹那的光亮让卿如安看清了齐修远的脸,天生的帝王相,天生的不怒自威,可那双眼里却蓄着泪,就等她一句话判决。

“陛下既然都知道了卿如安,怎会不知道我与牧原白何时扯上的关系。”她笑了笑,抬手擦过他的眼,是干的,“陛下今夜是来赴云雨的还是来问罪的?”

齐修远见她这般模样,心头郁结更深,掐着她的腰说:“假扮张元慎的女儿入主中宫,诬陷张元慎通敌,逼疯尚书夫人,封牧原白为边远侯,拉唐镇一家下马,还要杀太后!这桩桩件件,卿卿真是好手段。”

声如鬼魅,凉意渗进深渊,卿如安第一次在他面前产生害怕的情绪。

她摇了摇头,齐修远眼里的寒意就散了三分,似乎只要她说一句不是的,他就会立刻相信,过去吻她。

可他却听见她说:“除了杀太后,这一切不都是陛下下旨的吗?”

齐修远试图透过一道道闪电来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悔意,可从始至终,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