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樱扯了扯唇,“你就是说得再动听,也无法改变我已经嫁人的事实,你我再有纠葛就是错的。你说你没见过‘璀璨的目光’,你难道没经历过欢喜,你跟樊懿月不就是有过旧情,你可不要说,你那时并不喜欢她,这会让我觉得你虚伪至极。”
她倒是清醒得很,没被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贺兰霆难得一番真心诚意的剖白,换来这样的讽刺,虽然尝到了不被尊重信任的滋味,却也忍了下来,他真正的目的不是来跟崔樱吵架的。
他也不做无用的讨好,当他意识到威逼利诱对崔樱不作数,不管用时,他很伶俐敏锐地反应过来,崔樱真正想听到的是什么。
贺兰霆:“那时的确称不上‘欢喜’,你知道,她救过孤,在孤少年时她有着与你家祖上女子传闻般的韵致气态。”
这件事贺兰霆是真的从没当着崔樱提起过。
“你知道天底下有谁对你家女子的风骨最推崇吗,是孤母后。你祖上崔氏女子的名号事迹,是她常用来教导妙容的典范典故,孤有时也会跟着听听。那时阿姐……樊懿月她大概也猜到了孤喜爱这类品性的女子,加之她那时寄人篱下,的确有些让人瞩目的地方,所以孤没有拒绝她的欲拒还迎。”
这是崔樱万万没想到的,贺兰霆对樊懿月的情感,竟是最先源于皇后对崔家的赞誉。
贺兰霆熄了怒火的眼睛深邃又多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是孤对你家的人的第一印象。你与孤第一面,发了很大火,孤欣赏你不愿忍气吞声承受顾行之带给你的屈辱,却也失望于你的天真。你与孤想象中的崔氏女不太一样,你好像孤独又自卑,端庄又可怜,可是孤始终有一种直觉,你不是单纯只有一种面貌的女子。”
事实后来崔樱也证明他的想法没错。
但他难过他心里那关,是否愿意为她做到超出自己人生规划的一步。
他那段时间也在思考,是放手,对她置之不顾,从今往后再不往来,还是以同情的情意回应她。
崔樱怀孕是个不在计划之内的意外,他想她要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完全能堕掉肚里的孩子,但她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留下来,却从不威胁自己,把孩子当做筹码和把柄向他要求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