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樱在屋里叫得越惨,屋外人听得就越是揪心。
贺兰霆周身的煞气更是浓稠如墨,他听着崔晟跟方守贵的交谈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崔樱所待的屋子。
她本不该是今天这么突然的日子发动生产的,他给她请了多少个御医来看,就有多少御医清楚太子对太子妃和她肚里的子嗣多看重。
女子十月怀胎乃是常理,就算贺兰霆不懂医术也知道这种常识,更何况对崔樱真正生产的日子,御医们都已经算了出来。
还早,还差两个多月。
本来崔樱应该安心顺利的待产的,可她却因为贺兰妙善的到来,被迫提前了。
她的叫声,不,应该说是充满痛苦的哀嚎,到最后因为体力的流失,变成了腔调冗长无力的嘶哑呻吟。
如果说赤侯山被困,他不能直面感受崔樱经历的磨难,那么现在,他透过紧闭的房门,光是听她的声音都能感到疼。
贺兰霆这时候冷静得不可思议,他眉峰之间多了条凹陷下去的皱褶,他不知旁人看他的眼神满是惊恐畏惧,薄情唇微张,“妙善呢,把她给孤拖过来。”
他以前听说过一种很古老原始的催生法子,就是在孕妇长久不下生不出孩子时,用血祭祀掌管生育之道的神仙,这种迷信传闻贺兰霆从来都嗤之以鼻,可贺兰妙善迫害崔樱提前生产违背了常理,她就有罪,她该偿罪。
崔樱在里面生产哀叫,她疼啊,她好像知道崔晟来看她了,疼得有些神志不清地呼唤她阿翁救救她,大母救救她,翻来覆去唤了个遍,却没有提一个字不想生不愿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