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许朝歌偏头看向了泰瑞,“你的职业是什么?”
“作家,我的职业也是作家!虽然是个没人看更赚不到钱的死扑街就是了!”泰瑞摊开一直揣在羽绒服中的手掌回答,他的手掌不起眼的地方同样有厚厚的笔茧。
“所以啊,芒多。”许朝歌摇头,“要素重叠了呀。想要全盘复刻1930年火车上的往事,为什么一列火车上会有两位作家呢?”
“因为我把泰瑞当成作家,但自己就是作家的沃登则把泰瑞当成了当年的酒鬼。”芒多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觉得有双方同时进行复刻。”
“但你又为什么怀疑复刻一切的第二个人会是我?”
“我没来得及怀疑,是你自己现在跳出来的。”许朝歌鞋底踩在从沃登身上流出来的血迹上面,用力碾了碾,“我只是用泰瑞的身体钓了一次鱼而已,然后沃登自己就上钩了。”
“按照索尔斯说的,算上在列车上死去的两人,1930年紫色鸢尾花凶手一共杀死了十四人。哪怕是在列车上与追杀自己的猎人短兵相接,但凶手依旧使用了同样的手法,撕裂肢体,取走受害者的一部分——导游左手被斩断、女舞蹈生被掏出心脏。
如果只是为了杀人的话,割断喉咙刺破心脏戳穿脑干……才是最简单高效的。如此大费周章,我想他应当是需要这些东西,比如他从别人身上夺来的左手、心脏快要不行了,又必须要换上新一轮的。同样沃登大概率不会放过泰瑞的身体。”
“呵,那个金发姑娘的头发被你织成了帽子,你从我眼前带着几件衣服一起晃过去不会以为这样我就发现不了吧?”许朝歌凝视着沃登镜片背后的眼瞳嗤笑,“烘焙师原来是近视眼吗?”
芒多重重地叹息:“即便我们已经相隔如此之久。毕竟他是我的弟弟啊,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呢?”
“但已经有很多人因为你们一家三口而死去。”许朝歌说,“你们的母亲呢?”
“1918年11月11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波兰人时隔123年才重建国家,随后苏波战争又爆发,我父亲又是个穷酸作家……总之那时候我们很穷,于是我的母亲为了养家糊口瞒着丈夫做了街边流莺,直到有一天……后来他爱上了一位男人,准确来说他最先爱上了一道菜,进而爱上了厨师。那时候他每天都要光顾那间餐馆……
……厨师严词拒绝了表白并怒骂他。但他并没有恨厨师而是爱的越发深沉,他倚仗着血统提供的能力日夜跟踪厨师,杀死那些被厨师称赞过的人,利用言灵换上他们的肢体器官,期待有一天凑齐了所有厨师口中最美好之物的自己,能够得到维纳斯的垂爱。”
芒多略过了中间的一段故事,但许朝歌全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