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来到骊山行宫外,便见到高阳和长乐公主被一个顶盔掼甲的武将拦住争执着。
高阳公主似乎还在呵斥什么,长乐公主则玉容清冷,面无表情。
杨帆走近一些,才发现那武将不是旁人,却正是侯君集。
只听侯君集说道:“公主殿下,陛下曾说,后宫不得干政,您命令末将撤军回城,是否有些不妥?”
“再说,本将前来骊山,是为了保护陛下安全,您无权干涉,此地人多烦杂,不是后宫女卷该呆的地方,为了以防万一,不如由末将送你们回宫吧。”
长乐公主护住小兕子退了几步,死死的盯着侯君集,对于他的“好意”根本不理睬。
高阳公主则竖起柳眉娇叱道:“侯君集,本宫是来让你阻拦这些人上山的,不用你来献殷勤、假好心?”
“你要是真对父皇忠心,就应该撤兵,亦或者阻拦这些人上山,不要让他们打扰父皇的疗养。”
“如今你居然敢对本宫说教,甚至想强闯行宫,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侯君集狼子野心!”
高阳公主口齿伶俐,小嘴儿噼里啪啦将侯君集噼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本来就因为杨帆对侯君集的怀疑心存不满,再加上侯君集放任官员和百姓上山,对他就更没有好脸色了。
侯君集忍着怒气,冷冷说道:“公主殿下若是这么说,那就休怪本将无礼了,来人啊,护送公主殿下去营地,防止她们被刁民伤害!”
本来侯君集在营地里静待着时机,却没想到长乐和高阳公主上来就让他撤兵。
侯君集也是奇了怪了,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暴露,却没想到高阳和长乐公主是因为自己没有阻拦官员和百姓上山而质问。
高阳公主岂能怕他,当即就待反唇相讥,却被身边的长乐公主轻轻拉了一下衣袖,微微摇头。
长乐公主已经断定,这个侯君集定然有问题。
现在想把她们带到营房,岂不是羊入虎口。
如今形势比人强,她不愿现在与侯君集有冲突。
高阳公主也知道若是再闹下去,怕是会吃亏,气呼呼的瞪了侯君集一眼,对身后跟着的百骑副将叱道:
“傻愣愣的干什么,还不赶紧让这些人滚开,本宫要回行宫,你们在前面开路,若是有那等不长眼的混蛋前来阻拦,就砍了他们脑袋!”
百骑副将本来就是奉命保护几位公主殿下的,眼看公主要被侯君集带走,便冷着脸对侯君集说道:“侯将军,公主殿下想去哪里还轮不到你来安排,还请让开道路!”
侯君集被高阳公主气得不轻,他侯君集的营地岂是想来就来的。
不过想到信号还没有传来,此时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只能压住心里的怒火。
可若是就这样服软,这些亲兵岂不是看轻于他。
想到这儿,侯君集脸色一沉,毫不相让地道:“公主殿下想回去,末将当然不敢阻拦,但若是公主殿下不给微臣一个说法,那微臣只有闯进行宫,让陛下来给某做主了!”
其实侯君集说这话有两个目的。
一方面是表达高阳公主她们前来对他指手画脚有些不满。
另一方面又是再一次试探李二陛下是否真的病入膏肓。
在他看来,这几位公主殿下都是李二陛下的心头肉。
若是与她们发生冲突,亦或者把她们留下,如果李二陛下身体没问题,一定会出来干涉。
听到这话,高阳和长乐公主有些傻眼了!
她们真没想到侯君集会这么大胆。
此次前来,她们本来是想让侯君集撤兵回到长安城。
却没想到这个老狐狸直接推出后宫不能干政为由反将一军。
可两人也知道,她们的父皇是不可能这时候露面的。
一时间,高阳和长乐公主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说起来她们也只是未满二十岁的小姑娘而已。
见自己的女人被为难,杨帆大喝道:“侯将军好大的威风,难怪当初在吐蕃敢纵兵烧杀抢掠、欺压妇孺,原来这是在大唐练就的本领。”
“如今陛下龙体欠安,不宜让人打扰,既然侯将军要讨个说法,也用不着陛下,本大都督就可以和你说道说道。”
紧随在杨帆后面的程咬金也跟着附和道:“贤侄说得不错,侯君集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居然恶人先告状,既然侯君集你想要讨个说法,那老夫担着。”
见到杨帆和程咬金突然出现,侯君集面容阴冷,恶狠狠的瞪着两人,要是目光能杀人,可能两人早就千疮百孔了!
不过,侯君集却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