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瑀看来,萧然作为后辈中比较优秀的人才,但眼光如此见识短浅,让萧瑀有些恨铁不成钢。
比起杨帆来差太多了。
可每一个人才,都是家族最重要的资产,所以才提出言警醒。
萧然的骄傲自满,甚至目空一切,对待敌人如同儿戏,更是看不清现实,简直太愚蠢!
被萧瑀教训,萧然一言不发,一句也不敢反驳,只能苦笑着看了看门外。
见周围没有人,遂即才上前两步,低声说道:“伯父,侄儿这也是没办法呀!正是因为我们萧家几次没有掺和对付杨帆,如今咱们萧家在江南的声望早已大不如前,因此,这次才不得不加入其中。”
“据说,此次发起弹劾杨帆的是江南王家,王家可是隶属于太原王氏的一大分支,太原王氏一定全力支持,另外,赵国公的长子长孙冲亦在其中游说……”
“所以,侄儿认为此次皇帝定然抵抗不住压力,即使不把杨帆调回来,也会派人去架空杨帆。”
“此次我萧家若是断然拒绝参与,则必然使得他们生下嫌隙,因此某与族老通气以后,决定参与其中。”
“虽然我们擅自做主,并未通知伯父,实是唯恐伯父因为杨帆与萧太后的关系而左右为难。”
“如今事已成行,咱们萧家被逼迫表态,若不表态,日后定然会受到其他江南士族的唾弃。”
“长安之中,咱萧家唯有伯父为中流砥柱,因此才过来与你商议对策……”
听到萧然的解释,萧瑀赞许的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你倒没错,刚刚是伯父鲁莽了,不过,你说长孙无忌这个老狐狸会参与,会不会是忽悠你们?”
萧然笑道:“长孙冲正藏在江南王家,我想他不敢湖弄我们吧?”
说到此处,萧然压低声音说道:“况且,赵国公的兄长长孙安业在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而且,此次张亮劫牢被抓,就是长孙安业安排的……”
“以前我们家族谨记伯父的嘱托,没有答应江南士族对付杨帆的计划,每次都保持中立,更没有派遣死士参与。”
“可这一次完全不同,为了给长孙家一个面子,这才答应了联合弹劾杨帆之事……”
听到这儿,萧瑀发白的眉毛都皱了起来,指头轻轻扣响面前的桉几,好像在权衡利弊。
半晌后,萧瑀才自言自语道:“长孙家这是要干嘛?弹劾杨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还有,王家这么积极联络各大士族,难道是想把我们萧家取而代之?”
“吾萧家虽然明面上一直是江南士族领袖,但也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联络各大士族,就是怕受到皇帝的极限打压。”
“他王家如此大张旗鼓,难道是想造反吗?王家就不怕抄家灭族?”
“王家的这种行径若是放在乱世无可厚非,可现在的大唐深得民心,国力与日俱增,兵甲雄于天下,谁敢造反,那就是自寻死路!”
“皇帝本来就忌惮江南士族,这才派杨帆南下,就是为了分化江南士族,如今王家愚昧,这是要大祸临头啊!”
“这次就算了,今后再有这等事,你们母须顾忌什么颜面,对王家的要求断然拒绝便可。”
“与他们划清界限绝对对咱们萧家有好处,即使最后王家灭亡,也不至于将咱们萧家牵连其中。”
萧然吓了一大跳,惊叫道:“王家灭亡,这不至于吧?”
萧瑀叹了口气,开口道:“王家敢收留长孙安业,可见其并不安分,你是不知长孙安业与皇帝的纠葛,当年的隐秘之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唉,那都是些陈年旧事,不说也罢,不过,以后离王家的人远一点,这对你有益处,至于此次弹劾杨帆一事,咱们静观其变。”
听到萧瑀的警告,萧然支支吾吾,尴尬不已。
见状,萧瑀皱着眉头问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吗?”
“伯父,王羽带着江南的一众人已在府外等候,只等侄儿通报便想求见于您。”萧然咬了咬牙,说了出来。
也难怪他如此尴尬,萧瑀这才警告他离王家的人远一点。
他却先斩后奏,把人都给带来了。
萧瑀眼睛一瞪,大喝道:“荒唐,你怎么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咱们萧家不是江南士族领袖么,有事商议自然得找您……”萧然有些委屈。
见此情景,萧瑀也不好再责备,只得无奈地道:“那行,你且让他们去庄园那边等候,我稍后就过去!”
“诺!”
特意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萧瑀更换了一套常服,这才慢悠悠朝着庄园走去。
一进到庄园,便见到江南各家都有人前来,得有十几人之多。
众人见到萧瑀迈步进来,各家的人都赶紧站起身施礼。
“见过宋国公!”
萧瑀和熙一笑,满面春风:“大家都是邻里之家,远来京城还记得找老朽,甚幸啊,又何须如此多礼,都坐下吧,就当是自己家!”
等到萧瑀在主位坐下,江南的那些人才纷纷落座。
刚落座完毕,便有人抱怨道:“宋国公,您得为咱们主持公道呀,杨帆实在太过分了!在江南把咱们当成猪宰,实在太过分了!”
“杨帆作为朝廷重臣,居然耍手段坑了我王家上百万贯钱财,这可是王家几十年的积蓄呀,如果再让杨帆在江南乱搞,那江南再也没有咱们的一席之地了……”
萧瑀抬了抬眼皮,瞅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