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阵脚步传来。
程玉珠抬头望去,却见清河公主走了进来。
这位公主殿下倒是很随和,只要不回公主府,倒经常来找程玉珠这个小姑子闲聊。
见程处默也在屋内,清河公主惊讶问道:“程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公爹不是说你要到年关才回到长安?”
“都是一家人,公主殿下客气了,今天我兄弟认亲,所以提前赶了回来,殿下请坐。”程处默赶紧站起身来让座。
虽然这位公主弟妹不摆公主殿下的架子,可程处默不能不知好歹。
清河公主微微一愣,顿时反应过来了。
今天杨帆认萧后为干娘,鞭炮声震耳欲聋响了一整天,整个长安城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自家郎君的哥哥与忠义侯交好,赶回来恭贺倒也不奇怪。
更何况她的公爹程咬金也去忠义侯府道贺,她是知道的。
于是在程玉珠的引领下坐在了座椅上,清河公主看着程玉珠摆在一旁的鞋垫,便调笑道:“哎幼,咱家珠儿妹子可真是够贤惠的,还尚未成亲呢,便给忠义侯绣起鞋垫来了?”
程玉珠俏脸又一次升起两抹红云,娇嗔着说道:“嫂子瞎说什么呀,谁说是给他绣的?”
清河公主下嫁程处亮,刚结婚没有几个月,比程玉珠大两岁,如今也只有十七岁。
虽然贵为公主,为人却很随和,天真中保持着活泼的性子,与小姑子程玉珠平素相处得很是亲近。
闻言,于是故作讶然地道:“天啊,难道妹子还有其他意中人不成?那我怎么听到某人说梦话都是叫忠义侯的名字?”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是妇人的对手,更何况清河公主故意调侃,说话便更显随意,程玉珠如何是对手,顿时窘得俏脸绯红。
不过,清河公主刚坐下,目光却有些惊奇的看向椅子上的虎皮,双眸勐的一亮,用手摸了摸,柔软而暖和。
看了看花纹鲜艳、色泽艳丽的虎皮坐垫,清河公主赞道:“这虎皮毯子真好,又暖又软,花纹很漂亮,小妹从哪里得来的?”
“这……”程玉珠支支吾吾半天,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刚还说与忠义侯没有关系来着。
清河公主见状,立即想到高阳公主也有一张虎皮毯子来着,与这张差不多,难道……
一下子顿时羡慕得不行,虽然她贵为公主,可这样奢侈的东西还真没有使用过。
而程玉珠还没有出阁,就有人送这么好的礼物,哪个少女没有虚荣心?
毕竟是少女心性,总是想比较,别人有的,自己也想要。
见清河公主可能已经猜到,程玉珠羞涩的笑了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确实,杨大哥真的对她很好,不仅虎皮毯子,平时还送各种好吃好用的东西。
最初送她的玩具大白熊陪着她度过了好多漆黑难眠的夜。
除了父亲和哥哥,她还从来没有感受到其他男性如此关心。
看到自己妹妹的神色,程处默好像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一般,不服气地道:“这虎皮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次我带回来了好几只上等狐狸皮,等做出衣服来,定然比这虎皮好上许多……”
“哥哥怎么能说虎皮不好呢?珠儿不理你了!”程玉珠都着嘴不悦道。
在她看来,杨帆不仅文能出口成章,武能开疆拓土,简直就是一个文武奇才。
而且还送她一个毛茸茸的大白熊、虎皮毯子以及各种用品,让好多见到的大家闺秀都羡慕的很。
如今程处默抵毁杨帆送的东西,程玉珠的心思不自觉偏向了杨帆这个‘外人’。
程处默郁闷了!
没想到从来没有反驳自己的妹妹居然会为了一张虎皮而闹情绪,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目光不由瞥了一眼程玉珠,微微蹙眉,每每说起杨帆的时候,妹妹的神情便有些奇怪,该不会……
难道刚刚清河公主说的话不是开玩笑?
杨帆不是说与自己的妹妹是纯洁的友谊关系吗,这狗东西显然是说谎了!
但也知道妹妹终究要嫁人,如果真能成为杨帆这位兄弟的妻子,程处默倒是双手赞成。
可惜杨帆马上要娶高阳公主为妻,即使自己的妹妹嫁过去也只能当妾,这如何是好?
让堂堂国公的闺女嫁给人当妾,以老爹的脾气,那不闹翻天才怪?
程处默有些头疼了!
更何况,杨帆这家伙身边美女环绕。
即使程处默对自己妹妹的相貌很自信,但也不敢说妹妹能够盖得过忠义侯府上的几个女人。
看来长痛不如短痛,得要让自己的妹妹死心才行。
突然,程处默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说道:“咳咳,是哥哥不好,既然议善兄弟送妹妹如此贵重的虎皮,今天他认亲,妹妹不去祝贺岂不是有些失礼?”
在他看来,只要自家妹妹见到杨帆身边已经有了几个大美人,定然不会飞蛾扑火。
而今晚高阳公主、武媚娘几人全在府中,便是最好的时机。
虽然程玉珠很想去,但还是有些挣扎,有些为难地道:“现在已经天黑,爹娘他们可能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