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苏觉就眼前一亮。
他以工匠精神,细心打量每一根竹子。
翠竹峰得天独厚,灵气浓郁,长出的每一根竹子,都温润饱满,富有光泽,软硬适中,竹节均匀,看的人如痴如醉,异常兴奋。
“你到底砍不砍啊?”
扛斧头的白袍弟子,跟在后面。
他看苏觉这里摸摸,哪里敲敲,快憋坏了,瓮声瓮气的问。
“你懂个屁!”
苏觉腹诽,但碍于此处,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只能不耐烦的道:
“你懂什么,这楠竹喜阴凉潮湿的地方生长,需要灵气流通,日照充足,昼夜冷暖交替的环境,才能长得好,长得通透,有质感有光泽。”
“而这长成的竹子,也不是随意就能砍伐的,需要选择那种并非是主竹的偏竹,年岁不能太大,太大过老失去弹性,太小又过嫩,仍然需要生长,你看这颗……”
“……?”
白袍弟子人都听傻了。
他扛着斧头,呆呆的望着苏觉。
要不是确信,今天第一次看见这家伙。
他得严重怀疑,这家伙就是翠竹峰的弟子。
要不然,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一副比自己都熟悉的样子?
头皮发麻,他跟在苏觉后面,也不催了。
遇见内行,再说胡话,就显得毫无意义。
被跟的久了,苏觉看他挺憨厚的,应该心肠不坏。
可这就更解释不通,他们刚才干的事了。
心底好奇,苏觉对他批批两声。
“师侄啊,你们和我有仇?你们那个师姐,为什么非要和我打架?”
白袍弟子扛着斧头,偏过头看看山门前。
瞧得师姐心情低落,一个人干坐在那,叹了口气。
“师姐她是被气的。”
苏觉黑着脸。
“我可没气她。”
白袍弟子反驳。
“不,你气她了。”
苏觉:“???”
看他还不懂,白袍弟子想着萧紫鸢已经作罢,再加上苏觉说到底,真是亲传弟子,按辈分那就是师叔。
更何况,他确实天赋惊人,一朝练气,两日四层,这种速度,不是神体,也差不了多少了!
对这种有天赋,有身份,且前途无量的人,只要不是死仇,基本上是个人都会给予尊重。
所以,无形之中,白袍弟子打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想了想,他认真解释。
……
富贵竹下。
萧紫鸢一个人独坐。
她没让任何人陪,那几个白袍弟子,全被赶得远远的,在边上也不敢靠近。
静坐,有利于深思。
她渐渐想起,初入宗门时,于秋日的晚风中,惊鸿一瞥,望见的身影。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慕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