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揶揄地朝他挤眼睛。
史匡威黑着脸一阵无语,一个黑火雷的动静在他看来已是惊天动地,扩大百十倍的威力,他想象不出,会是怎样一副毁天灭地的可怕场面!
朱秀见他噎住了,眉飞色舞颇有股扬眉吐气的快感。
要论嘴炮,十个史匡威绑一块他也不怕。
史匡威左右看看,忽地弯腰压低声道:“喂小子,黑火雷,真是你师父传下的绝活?”
朱秀傲然向北拱手道:“家师学究天人,区区黑火雷,不过是其中小道而已,不足挂齿!”
史匡威这次倒没有想揍人的冲动,爬虫似的浓眉紧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要是能把你师父,请到我泾州去看看就好了”
史匡威突然嘀咕一句。
朱秀翻白眼,差点脱口而出“你在想屁吃”,干笑道:“家师早已避世不出,如今身子每况愈下,只怕会终老于檀州。唉,也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恩师!”
朱秀呜咽一声,抬起袖口抹抹眼角。
史匡威摩挲卷曲大胡子,盯着朱秀,看得他浑身发毛。
“你小子究竟学到四有先生几成本事?”
朱秀眼珠轮了轮,“这个嘛恩师智深如海,我自然不及万一”
史匡威不愿听这些虚的,哼了声打断道:“泾州疲敝,如果让你治理,会如何做?”
朱秀怔了怔,摸摸光头道:“泾州乃关中西北门户,山川险要之地,多河谷川地与丘陵沟壑,耕地不算少但大多支离破碎,水源丰富但缺乏疏浚。且泾州直面吐蕃与割据属地的孟蜀威胁,战事频繁,百姓不堪重负。若要治理泾州,当先从改善民生入手,先富民,而后才能强兵!”
史匡威直勾勾地盯着他,沉默半晌,狐疑道:“你去过泾州?”
朱秀干咳一声摇头晃脑:“恩师常自比孔明、房杜,未出檀州,天下形势却早已汇聚于心!在下耳濡目染,自然也知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