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琳和本牵着手在篝火旁跳舞,那个总喜欢欺负安吉琳的男孩子捏烂了自己手里的花环,当场嚎啕大哭,很快被他家人歉意地拎走。
叶棠的头上还没有花环,不是没人送,是她一路都拒绝了。
格雷伊端着一杯葡萄酒喝着,问身旁的休:“你不去送花环吗?”
少年老成的休眼都不眨:“你才是。你不是为了这一天,花大价钱从别的镇子买来了稀有的女王蔷薇吗?”
格雷伊勾起唇角:“你不也为了这一天,特意去学习了不凋花的做法,做了个无论她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随时戴上的不凋花花环?”
异父异母亲兄弟的两只同时沉默。彼此都戳到对方痛处,也被对方戳到痛处的他们没把话说下去。
“啊……怎么说好呢?”
最先开口格雷伊挠挠自己毛绒绒的脑袋:“毕竟你看,我也欠了朗那家伙人情对不对?这种时候再和他争,我的良心会痛啊——”
你也有良心?差点儿就这么反唇相讥的休难得把难听话咽进了肚子里。
他明白格雷伊的感受。
朗和他们为玛丽付出的从根本上就是不同等级的东西。
为了不让其他人类再有机会给玛丽扣上“与狼人通奸”的罪名,朗为了玛丽舍弃了自己狼人的身份。他是真心诚意地试图去做一个“人类”,一个与玛丽相匹配的人类,而非只是成为“人类的一员”。
这样的付出太极端,也太狡猾。
狡猾之处在于休想复制也无法复制。极端之处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