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又哪里是还没有证据便如此挑明了的那种人呢?如此说来,说不准是在诈他!
……别慌,你可是六扇门三百年来的第一高手, 这次又策划已久, 怎会连一点预兆都未曾出现,便暴露了?若是不认,他们也并无办法,不是吗?
如此安慰, 他终于平静下来,勉强恢复一些往日风度。
金九龄露出了一个正常的笑。
他方才温和得过了头, 竟无端让人有些发憷。实在是他与平日里大不相同,这笑容不同,哪怕是一个人, 也会表现出不协调。
——那是气质上的不协调。
这里一时安静到了寂静的程度, 周围的喧嚣已离他们远去, 仿佛只剩下了这一桌和四个人。
而原本只是调侃的陆小凤, 在瞬间意识到金九龄有问题, 他笑容不变,继续道:“金兄多虑了,我自不会有如此想法,只是要说细心,就属金兄查案无数,你是再细心不过的人了。”
金九龄颇感心虚,只笑道:“原是如此,倒是我想错了。”
他深知,若是此刻提到其他几人也足够细心,那怀疑便真的可以在他身上安家落户了。
苏梦枕:“要说细心,陆兄也实在不落下乘,不然案子便不会自己找上门来;晏先生更是医者,不止细心,记性也好,恐怕对每一个病人的脉案都了如指掌。”
晏亭听罢,颔首不言。
陆小凤笑了笑:“的确是这么回事,金兄芒寒色正,断不会是那等藏头露尾的小人。”
金九龄勉力抬了抬嘴角,自觉未曾露出马脚,应是没有任何为题,便把方才晏亭所说的问题抛回给众人:“那既然知晓是拆花而不是绣花,线索也断在此处,诸位觉得应该去哪里查才好?”
他这天衣无缝的案子,没了替罪羊红鞋子这个组织,又这么快被认出是‘拆花’,接下来总不能更差了……
至少,他此时还没暴露身份,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