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是郭嵩阳先开口了。
晏亭又一次如此庆幸,不然他那一句‘好久不见’岂不是太过突兀了?
未曾见过,又哪里来的‘好久不见’?
晏亭眨眨眼睛,明黄色的眸子转向郭嵩阳,他瞧见男人身后背负着的玄色铁剑,似乎一下便了然道:“嵩阳铁剑?”
郭嵩阳大抵听过很多次这样的问话了,他颔首:“正是在下。”
其实当日游龙生的第一反应也是这样的问法,似乎在江湖上每个人都要有什么名号,见面不叫名字先叫这名号。
晏亭也点点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问他从哪里来?初次见面是不是太过突兀了?这似乎已然属于私人问题了,与他有何干系?
而郭嵩阳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虽然好相处,但这要看对方是否和他脾气。
因此这一时间场面难免僵持,最后是晏亭抿抿嘴,试探道:“如若无事,我便先告辞了。”
郭嵩阳却坦然制止了他:“你可是有什么麻烦?”
晏亭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他只道:“没有。”这麻烦,并非是他自己的麻烦,而这麻烦也很快就要解决了。等官家的秘密诏书下来,这平南王再怎么努力也蹦跶不起来了。
……毕竟他收买的人都在京城的皇宫与禁军之中,自己也没有养私兵,更没有铸造兵器。
换言之,只要擒住了平南王与平南王世子送往京城,不惊动宫九那边与襄阳王,防止打草惊蛇——最好是绝密,谁都不要惊动才好!
郭嵩阳似乎并不习惯解释,他沉默半晌,在晏亭终于忍不住要走的时候,缓缓说道:“一月前,陈州有件大事,想必你也听过。”
见晏亭颔首应下,他这才继续道:“我去那里待了一月,几乎什么活计都做过,才觉出百姓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