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血浓于水,她却血冷于冰,完全把亲生儿子当作赋值商品。
商品交易无需讲究任何感情。
陈夏望早已将她看得透彻,倒也没有悲愤情绪,也因为她,很小的时候他就学会降低对世界的期待感。
少些希冀的光亮,心里也会少些落下的暗影。
陈夏望看着眼前的女人,说:“我会记得。”
“每一笔都记得。”
*
林石坤在喝酒搂女人的时候,手机收到银行的短信提示,收到一千多块的汇款。
他不在意这点小钱,关掉手机没再理。
陈夏望还给林石坤那笔学费钱,林石坤不甚在意,卢蕙芝讽刺嘲笑。
林冬笙也不知道。
做这事似乎没有任何意义,但陈夏望还是这样做了。
林家的东西不属于他,哪怕卢蕙芝用手段得来一些,其中的一分一毫他都不想碰。
这样,他是不是就有底气站在林冬笙身边呢。
好像也没有。
他忙到神经都疲软的时候,不会再频繁地想起她。
可是,天一黑,他会想到夜盲症这个词。
经过盛夏的树荫,他会想起她靠着树干抽烟,眉眼轻淡,白烟缓散的画面。
他也不再长时间失眠,只是偶尔夜里睡不着,打开那盏她送的台灯,拿出老旧棋盘,独自对下。
棋盘算是爷爷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很小就和爷爷下棋。
经过岁月雕刻,棋盘上的格线斑驳,棋子长了裂痕,上面的颜色掉得所剩无几。